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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烛影摇曳,纱幔低垂。
婉婉看见相对而坐的唐枕转过身来,犹豫地吐出一句话,“还是算了吧!明日,我还得继续去城外施粥。”
婉婉疑惑,“夫君,一月之期不是到了吗?”
唐枕张口就来,“哥忽然发现自己爱上了施粥。”
婉婉:……
她眼也不眨盯着唐枕,忽然拧起了眉头,“夫君,你难道是讳疾忌医?”
唐枕眼睛一亮,忙点头,“对,我就是讳疾忌医。”
婉婉秀眉拧得更深了,“夫君,你不能这样。”
唐枕避开她明亮的眼眸,心虚不已,“这种病……我实在不想再去一次了。”
婉婉非常乐观,“没关系的夫君,孙御医德高望重,他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的。你以前不也找他看过吗?”
唐枕眼珠子乱转,“看了那么多次也没好,我已经心灰意冷,反正等不到两年就能好了,何必麻烦。”
婉婉劝道:“可若是两年后没好呢?夫君,孙御医妙手回春,再请他看看,没准会有转机呢?”
唐枕后背冷汗直冒,“我自己身子我清楚,再看多少次都没用。”
婉婉静了一会儿,忽然问,“夫君,你去不去?”
唐枕一咬牙,“不去。”
婉婉又问了一次,“当真不去?”
唐枕闭了闭眼,“当真不去!”
婉婉眼睫垂下,心中失望极了,孙御医誉满杏林,不论在民间还是宫中都极有声望,这次他在安州城停留两日,想要请他看诊的几乎踏破门槛,但因唐枕这个病不便告知与人,所以她不能以太守府的名义送上拜帖,为了从那么多拜访者中脱颖而出,她费了不少心思,甚至打听到了孙御医的喜好。数遍婉婉前十几载,她也从未替别人费过这么多心力,辛辛苦苦拿到的名额,唐枕居然不愿意去……
婉婉是个藏不住心事的,她心中难过,眼圈便不禁红了,没一会儿,两行泪水落了下来,泪珠晶莹,倒映着煌煌烛火,像两颗流光溢彩的珠子。
唐枕看得呆了呆,“你怎么,又哭了?”
婉婉背过身子不去看他,她胡乱擦了擦眼泪,“我心中难受,不想与你说话。”
唐枕着急了,站起身去看她,“你怎么难受了?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你?告诉哥,哥给你做主!”
婉婉瞪他一眼,在唐枕莫名其妙的视线中生气道:“我为何难受你还不知吗?”
唐枕明白了,唐枕心虚了。
唐枕小声道:“你别气,气坏身体不值当,我明日带你出去玩怎么样?我给你买首饰?我把钱都给你?我给你买新衣裳?”
一连说了好几个,越说婉婉却哭得越凶,“你根本不明白,我想带你去看大夫,就是想早日圆房早日生下嗣子。”
唐枕:……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当初和他对视都会脸红的小姑娘,现在却能理直气壮把圆房挂在嘴边?
婉婉继续道:“你说再等两年,可等两年后再圆房,谁知我能不能一次怀上,若是一个月,半年,一年都怀不上呢?等那时三年都过去了。到时候公公婆婆一定会给你纳妾,我不要你纳妾!”她抬头目光灼灼看着他,“你说过,只做我一人的夫君!”
这话语中满满的占有欲,让唐枕不由喉结滚动,只觉心上一片燥热,他坐在婉婉身边,搁在桌上的手不觉按紧。
婉婉说完那句话后,也被自己吓了一跳,幸好嬷嬷不在,假使嬷嬷还在房里,她一定会觉得她又不守规矩了。毕竟,这世上哪里有女子敢明目张胆地要求丈夫不许纳妾的?
可婉婉说完这话后,却并不后悔,只因她心中就是这么想的,闺房夜话的那一幕在她心里闪过,在唐枕面前,她不愿再披上世俗规矩的枷锁。那么唐枕呢?此时的他,还是那个在月夜下信誓旦旦的人吗?
许久没听见唐枕说话,婉婉不由忐忑地抬眼看了他一下。
却见唐枕昂着下巴翘着嘴角,面上全是得意,仿佛一只突然膨胀起来的孔雀,倘使给他贴点羽毛,他就能飞上天与日同辉。
婉婉:……
唐枕含着笑意瞥婉婉一眼,“你一直在看我,如何?是不是觉得哥英俊潇洒特别好看?”
婉婉:……
不要脸。
唐枕轻咳一声,“哥知道自己魅力大,别说现在,就是三四十岁也照样一堆人喜欢,不过你不必担心,既然哥娶了你,就会对你负责,莫说你是因为我才暂时不能生育,就算你真的没法生孩子,哥也不会纳妾,哪个女人都比不上你,你想要孩子咱们就去抱养一个,能给咱俩当孩子,是他们几世修来的福分。至于我爹娘,他们以前管不了我,以后更管不了我,他们要说什么,你就让他们来找我……”
他说着说着又不住笑起来,“所以为了你,我是绝对绝对不会纳妾的,你就不必吃醋了。小小年纪吃喝玩乐做什么不好,非要吃醋……”
“吃醋”强调了两次,尾音扬起,竟莫名有了几分娇嗔。
婉婉:……
明明是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