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style=li:25.2px
css=>婉婉不知道为什么。
难道自己真的变了,变得不懂事不守规矩了,所以明明自己做错了事,还要偷偷摸摸躲起来哭,仿佛自己受了天大委屈,她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人。
婉婉觉得惶恐。可是心里又有另一个声音在说,为什么要搬走我的东西,为什么要占去我的闺房,为什么……不先问问我?
婉婉心里矛盾极了,睁大眼睛茫然看着唐枕。
却见唐枕在她面前蹲下身,对她道:“我们说说话吧!你要出来还是继续坐在里边?”
与他目光对视,婉婉又一次想起了他在车上说的那句话——想要就想要,不想要就不想要……
仿佛受到鼓励,她抱着膝盖小声说:“我不想出去。”
才被娘亲否定过的婉婉,心里是有些忐忑的,她担心这个人也跟娘亲一样,于是一瞬不瞬盯着他,就见唐枕松了口气,还冲她笑,“好,你等会儿。”
他找出火折子,在屋子里点了好几支蜡烛,又将所有窗子都关了,只留一扇被花树挡了大半的小窗……
婉婉缩在衣橱里,看见他走来走去忙忙碌碌,最后看见他抱着一团被子过来。
“这橱子里都是硬邦邦的木板,你坐里边不难受啊?先出来,给你铺几层被子。”
婉婉:……
他的语气和神情突然那样温柔,婉婉一时呆呆地忘了反应。
唐枕见婉婉的视线只茫然地跟着他转,脸上还那么多泪痕,呆头呆脑一个呆呆的小花脸,还呆得挺可爱。
于是凑过去,一手抓着被子一手抱过衣橱里的小花脸,在小花脸啊的一声反应过来时,已经往衣橱里铺好了被子又将她重新塞了回去。
硬邦邦的衣橱里忽然变得又暖又软,婉婉靠坐在被子上,一会儿摸摸身下的被子,一会儿揉揉被唐枕抱过的地方,眼睛里满是吃惊。几乎要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为什么他力气总这么大,又这么快呢?
婉婉一时连委屈都忘了,心中满是惊叹。
唐枕盘腿坐在地上,看她一副稀罕样儿,语气颇为自得,“怎样?哥厉害吧!”
几支蜡烛点亮了昏暗的屋子,火光倒映入唐枕眼底,仿佛他的眼睛在发着光。
又暖,又亮。
这是足以吸引任何人的东西,自然也吸引着婉婉。
打从与这位传闻中的大纨绔相见,对方似乎总那么好,可是……她却连躲起来偷偷哭都叫他瞧见,婉婉觉着自个儿很没出息,还很丢脸……
她有些沮丧地垂下脑袋,偏偏纨绔还在不停说,“我厉害吧是不是很厉害?快说我是不是很厉害?”
婉婉只好点头,“嗯,你很厉害。”
“这就是了,我这么厉害,有什么能难倒我?跟我说说你为什么要哭。”
婉婉一愣,低头看着坐在地上的唐枕,对上他抬头看过来的目光,心口忽然一酸,泪水又掉下来了。
“那我说了,你可不许再笑话我。”她小声哽咽。
唐枕抿着唇,严肃又正经地点头。
婉婉看了一眼关紧的门窗,方才断断续续、抽抽噎噎地将自己与娘亲的争执说了。
“我……我是不是很坏?娘亲说我已经嫁人了,不该再赖着家里的屋子。可这儿是我从小住到大的地方,我……我舍不得……”婉婉边说边抹着眼泪,“娘亲说,嫁出去就不是顾家的人了……我心里难受。”她以为,就算自己嫁人了,这家里也总会有她的位置,可她如今才明白,原来自己只是一个“客人”。
泪水模糊了双眼,婉婉看不清唐枕的神色。
她想,他一定也觉得她不懂规矩,一定也觉得她无理取闹。
他一定会说,每个女子都是如此,偏偏就你矫情。
“你没有错!”
婉婉一呆,她眨眨眼,泪水从眼眶里滚落,眼前清晰了一瞬,唐枕郑重的模样落入她眼帘。
“你没有错。”他重申了一遍。
婉婉怔了怔,却不觉欢喜,反而无措起来,“可是……娘亲说……她们都说一直如此……”
婉婉语无伦次,她看着唐枕,眼神既期盼,又害怕。
小动物一样惹人怜爱。
唐枕真想用力薅一把她的小脑袋,然后拍着胸膛表示哥给你做主。“说的人多,一直如此……就是对的?我还觉得现在的选官制都是错的。皇位世袭也是错的。”
婉婉睁大了眼睛,头一回意识到唐枕有多大胆,他竟连皇帝都敢编排!
唐枕双手抱臂,一脸不爽,“每当他们说该如何如何时,我就问,为何非要如此。他们千篇一律只有一个意思,要么说这是规矩,要么说自古以来人人如此,让他们讲出个道理来,讲不出。”
他摊手,一脸无奈,“后来我明白了,他们就是一群被规矩教坏了脑子的木头,每时每刻都战战兢兢,仿佛自己哪里跟别人不同,就是坏了规矩羞愤欲死。我说人是活的,规矩是死的,他们就说无规矩不成方圆;我说亲戚邻里表面过得去就行,他们非要我跟一群没见过几次的人亲亲热热,我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