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番外放几个短篇故事,风格不一,我随心写,大家随缘看就好。
第一个故事:端方持重太子殿下X不通情爱的小狐妖,楚临阙X莲喜,聊斋文风
东冥有狐,名莲喜。年十五,姿容皎然,色若春晓,见之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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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喜自幼生长在狐谷中,还是头一回出谷来到凡俗间。
小狐妖化为原形,穿过空阔的山野阡陌,来到了繁华的奉天都城。莲喜站在酒楼屋檐上,横竖交错的街巷看得她眼花缭乱,行人比肩接踵,拥挤又吵闹。
这些人里边,连一个有灵气的都找不到,尽是些凡夫俗子。
莲喜立在檐角,翘首望去,只见远方灵气缭绕的地方,华美的阙宫楼阁若隐若现,琉璃瓦片金光闪闪,檐角竖着栩栩如生的十二神兽,一看便知里面住的不是寻常人。
漂亮的白狐动了动耳朵尖,从檐角飞跃出去,轻松地落在了对面茶寮的房顶。它把旁边平民屋舍的青瓦踩得哗啦响,一路朝着先前看到的宫阙而去。
她倒要看看,这么大的宫殿里,到底住着什么人。
近处看方知宫阙有多么庞大,高低错落的亭台楼阁数不胜数,花树湖池交相辉映,比她们狐谷的美景还要醉人。
宫殿太多,莲喜循着灵气最浓郁的方向,找到一个精巧雅致的院落,从墙头往院子里一跳。
稀疏的谈话声从敞开的轩窗传出来,似乎是有人在训斥谁。
透过梅花窗牖,莲喜瞧见桌边立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头,皱纹纵横,眉目浩然存着正气,一看就知道是像狐族族长那样严厉的长辈。
夫子冷哼一声,说话时气势十足,白胡子都在上下抖动,“殿下乃是一国储君,怎可有此等妇人之仁?那些人罪有应得,牵连九族也是理所应当,殿下若再在王上面前替他们求情,便是让朝中老臣寒心了!”
莲喜拨开斜伸出来的一梢山茶花枝,悄悄扒在窗棂外偷看。
可是视线遭红木窗格阻挡,被训斥的人又站在书案后,身形被夫子挡住,只能依稀瞧见他月白的袍角。
那人的嗓音倒是清越温和,态度恭谨,“太傅教训的是。临阙谨记于心。”
“再者,殿下醉心丹青是好事,却也不宜在这些事上耽搁太多时间。更要紧的是处理国事,统治万民。老朽言尽于此,殿下听与不听,自行决断吧。告辞!”陈夫子拱了拱手,说罢便拂袖而去。
“太傅慢走。”
白胡子老头气势汹汹地走出了书房。
书房内,楚临阙垂下眼帘,低叹了声。
桌案笔架旁边摆了一沓宣纸,山水树木,花鸟虫鱼跃然纸上,栩栩如生。可上面的几幅画已被太傅撕毁,毁了其中静谧悠远的意境。
楚临阙将画拾起来,一张张从中间撕开。
待他拿起唯一一幅仕女图,正欲将其撕碎,却目露迟疑,迟迟下不去手。
这是楚临阙某日梦中的场景,醒来便将其画了下来。
画中只见少女的绰约身姿,面容处却是一片空白。
少女亭亭立在葡萄架下,纤纤素手如葱段,持一节凉玉扇柄,下方缀着彩线绣成的流苏珠络。而扇面上,绣着一只活灵活现的小白狐。
楚临阙暗下决心,正欲将画卷撕毁,却见画中佳人忽然动了。
繁花疏影间,女子以纨扇遮面,待洁白的雪纱扇面放下来,画中的女子便有了鲜活灵动的眉眼五官。
楚临阙撕画的动作停下,怔怔地看着画中女子走动两步,穿过花丛来到葡萄架下,抬起手臂去摘高处一颗饱满的葡萄。
随着少女踮脚摘葡萄的动作,宽大的绣金袖口垂下来,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手臂。
楚临阙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睛,画中女子的动作还未停下,她剥了葡萄皮,刚咬一口,便登时皱起眉,抬眼朝他看过来。
明明隔着一幅画,楚临阙却好似真被含娇带嗔地瞪了一眼,从脊背蹿起一阵莫名的激荡,惹得耳尖染上薄红。
不待他回过神,女子便迈着轻巧的步子往画外走。
楚临阙眼前出现一位画中走出来的仙娥,仙子生得国色天香,出口的话语却不客气:“呸呸呸,作甚画这酸葡萄?就不能画些甜的么?”
女子将画中云纱雪丝制成的轻薄长裙穿了出来,云鬓青丝如瀑,甫一出现便带来香风阵阵。美人雪腮粉腻,明眸似娇似嗔,嫣红饱满的唇上仿佛还沾了方才的葡萄汁。
就连声音也是娇滴滴,如环佩琳琅,流水琮琤,清脆而悦耳。
一听便知是哪家如珠似宝捧在手心养出的娇儿。
楚临阙在想是否是自己昨夜看国策看得太晚,所以才出现了幻觉。
莲喜不知楚临阙心中所想,正好奇地打量他。
方才没瞧见,这个凡人居然长得这么俊,比狐族化成人形还要好看。
他看起来比她大不了几岁,很年轻,却比她高很多,身形清瘦如竹。穿着银线绣云纹的月白锦袍,面容略有些苍白,眼眸如星,噙着淡淡的疑惑和惊诧。
最令人惊叹的是眉心一点朱砂,俊雅风华,昳美生辉。
他周身还萦绕着干净浓郁的灵气,对于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