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
临鹤从中取出一件东西递给秦屿。
秦屿接过一看,是一枚玉佩,触手温润,质地精良,上面还盘桓着一条龙,雕工细致,栩栩如生。
秦屿指腹摩挲着龙身,低声道:“谢谢,我很喜欢。”
“你喜欢便好,”临鹤轻轻一笑,秀丽的面容格外动人,他上前一步,继续说道,“琼台一遇,我便把你当知交好友,心中不由得想亲近,故而说话也口无遮拦了许多,还请你谅解。”
他这是在为自己说出的前世有缘做解释,说我只是把你当做朋友,但偏偏他不时含羞的神色和赠礼的行为又不是这么说的。
一来一去,反而于朦胧中透露出一种欲拒还迎的味道,若是其他人面对这么一出,难保不会春心大动。
攻心为上,真不愧是主角。
秦屿目光扫过手中的玉佩道,“得到临鹤你的礼物,我已经很知足了,没想到又听你把我当好友,我开心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因你的真挚而怪罪于你……”
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对方口中说出来,临鹤莫名地心情大好,听他后面一席话,更是喜不自胜,“看来这个好友我们是做定了。”
“不过,”他停了一下,看着秦屿的俊颜继续说道:“不过,你可不要嫌弃我。”
“怎么会?”秦屿一副惊讶的口吻,“临鹤朋友众多,想必有不少比我优秀的,我应该担心临鹤嫌弃我才是。”
临鹤下意识反驳,“不,秦屿,你误解了,我向来没友人,你的担心完全是无稽之谈。”
结果,他说完后,秦屿脸上的惊讶更浓厚了,这是怎么回事,临鹤慌张不已。还好秦屿及时解答了他的疑惑,“琼台一事……”
虽然没有说完,但临鹤已然全明白了,琼台赏花宴一事,他曾承认陆蒙是他好友,还替他向秦屿赔不是,而且中午他们还提到了。
但刚才他竟然口不择言地说自己没朋友,简直是□□裸的打脸。
可若反悔,说自己刚才说错了,更是显得他毫无诚意,信口开河。再往深处想,还会让他在秦屿心中落得个坏印象,降低他好不容易刷起来的好感。
临鹤越
想心情越沉闷,心中对陆蒙、贾义的厌恶又多了不少,这俩人净给他添麻烦。同时,他还隐隐约约对秦屿产生了一丝怨意,怨他让自己左右为难、下不来台,丢了面子。
“临鹤?”
“啊?”对上秦屿关切的眼神,临鹤意识到自己可能晃神了,他连忙搬出刚想出来的理由回应秦屿先前的疑问。
“秦屿,你所不知,自琼台一事后,我便与陆蒙还有贾义断了来往,中间极少交流。”说到此处,他垂下头,语气带着些落寞,“我与他们已经不算是友人了。”所以我说自己没有友人不是糊弄你的。
秦屿闻言,墨色的眸中滑过一抹深沉,他薄唇微勾,“陆、贾二人性情顽劣,品行有损,的确不能与之深交,仙君做得对。”
性情不好、品行不行,临鹤光顾着它们了,连秦屿没喊他的名字都没注意到。
不过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临鹤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就算一开始没打算与他们断了往来,现在也不得不断了,他讪讪地回道,“你说得对。”
秦屿唇边多了抹淡淡的弧度。
后面又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事情,临鹤便离开了,不过看那架势,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临鹤走后,秦屿粗粗把玩了一番玉佩,接着便把它扔给蛟一,“随意找个地方收起来。”
往日收了礼物之类的,都是要入承明宫府库的,而今这般随意,结合往事,蛟一对临鹤在秦屿心中的位置有了估量。
“还有,”秦屿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对着蛟一说道,“那件事可以布置下去了。”此时,月光洒在秦屿身上,使他精致的眉眼愈发深邃夺目的同时,又平添了几分疏离,似在眼前,又在天边。
蛟一看着他,脑海中突然冒出来一句仿若神人,反应过来后他就否定了,自己太过肤浅,殿下本就是神人,何来仿若一说。
然后蛟一俯下身去,像以往无数次一样温和而又郑重地回应道,“是,殿下。”
*
“都带着面具,我们也去买两个戴上吧。”秦屿扫了一眼青石路上带着面具的游人们,向蛟一提议。
结果他一说完,蛟一就递给他一副黑玉面具,“属下提前准备好了。”
秦屿含笑接过
,“有心了。”
其实一听秦屿要去人界观赏花灯,过花灯节,蛟一就开始着手准备了,一是迎合花灯节的习俗,二是秦屿的容貌在人界着实惹人眼。
戴好面具后,两人继续向前面走。
天边挂着一轮圆月,月色皎洁。
地上被无数花灯照得灯火通明,无数个小摊子聚在道路两旁,路上游人如织,三三两两结伴而行,他们大多数提着样式各异、颜色不一的花灯,虽然脸上都带着面具,但依稀可见明媚的笑容。整体看起来非常有节日气息。
稍稍逛了一圈后,秦屿在一个卖花灯的摊子前停了下来。
“公子想要哪个?我给你拿。”摊主是个笑容满面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