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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沐川行事古怪,在圈内是出了名的,人送外号“古老怪”。
见他如此说法,骆文见怪不怪,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看着他,颇有几分等着出洋相的不屑。
古沐川把大家胃口吊起,大为自得,对赖川导演笑呵呵道:“赖导,今天我就倚老卖老,借你舞台一用,给年轻人上一课!”
他话是对赖川说的,眼角却瞟向杨杰克。
打狗也得看主人。
骆文顿时感到恼火,哼了一声,鼻孔喷出一股热气。
魏白辰见两位大佬相争,自己平白无故夹在中间,被人当枪使唤,对古沐川也没了好感。
赖川也是无可奈何,索性一旁看戏,随便他们折腾。
“小伙子,你别紧张,既然你没学过表演,那就随自己内心走,想怎么演就怎么演。”
古沐川扭头说了一句,又转身面朝观众,“刚才我为什么说杨——哦,对了,杨杰克——的表演西方化,过于夸张呢?”
“古老怪,你别卖关子,有话快说!”
女教授不客气地催了一句。
看她脸色,古沐川再墨迹,她下一句就是“有屁快放”了。
古沐川不搭理她,快速拽过魏白辰,从一众教授面前绕了一圈,脚步还很慢。
老教授们被怪异行为所吸引,惊讶地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
魏白辰脸上发烫,又气又恼。
自己平白无故,被人当猴子一样牵着绕圈,哪能不恼火。
古沐川哈哈大笑,指着大白笑道:“大家快看!害臊、气恼、惊愕,这三种情绪展现的淋漓尽致!这才是真实!”
在他呼喊之下,观众一个个脖子伸的跟长颈鹿似的,看着自己这只猴。
魏白辰暗生闷气,决心报复。
古沐川却毫不察觉,再次得意地验证自己的观点。
“真正的表演,是无限接近真实!”
古沐川一副说教姿态:“刚才我用试验,反复告诉大家什么是真实。那么,我再做一个反向验证。”
古沐川再次拉起魏白辰的胳膊,让他站到舞台中央。
“让我们看看,一个普通人,是如何表演生病的!来,小伙子,给大家表演一个重病患者!随时随地会死亡的那种!”
说着,古沐川退到一边,留魏白辰独自在宽大的舞台。
刹那间。
数百双眼睛,如同探照灯般,齐刷刷照向自己。
魏白辰心知肚明。
在知晓自己非科班出身后,古沐川还偏让表演重病患者。
其实,古老头子就是想让自己出丑,好证明自己那一套所谓的“真实”和“夸张”理论。
一种羞辱感,一种强烈的反抗心态,占据了大白的内心。
魏白辰扭捏地站在舞台上。
尽管戴着口罩和帽子,但是,他的不自信和慌张,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来。
他偷眼扫过人群,越发张皇失措,紧张地十指之乱动,像是要抓住什么,又似乎不是。
突然,他开口说话了,说得很莫名其妙。
“额……我是个病人……”
“哈哈哈。”
他话没说完,台下哈哈大笑。
“是你演一个病人,不是自己说自己是病人。”一位教授好心提醒。
古沐川见大白出糗,越发高兴,示意他继续。
魏白辰越加紧张,抿紧嘴唇,半天不说话。
赖川导演轻轻摇头,示意古沐川可以结束了。
对于一位普通人来说,让他扮演重病患者,太为难人了。
古沐川目的达到,从位子上起身,准备喊停。
突然。
魏白辰脚下一软,身形晃悠,眼瞅着站不稳要倒。
赖川导演箭步冲上,一把扶住:“怎么啦?没事吧?”
大家也都慌了,急忙围过去。
观众们开始骚动。
紧张的气氛在厅里弥漫。
这时,魏白辰嘴唇动了动,含糊地说着什么。
赖川听不清,凑近耳朵到他嘴边,还是听不清。
女教师焦躁,数落古沐川:“瞧你干得好事!”
古沐川嘴硬:“我又不知道他真有病——”
“行了,别说了!”
骆文严厉打断,对身边的学生说道,“你去医务室喊人,其余人散开!”
古沐川撇撇嘴,退开半米远。
此刻。
魏白辰虚弱至极,用手轻轻碰了碰自己衣服口袋。
骆文见多识广,立马会意:“快看看口袋,是不是有急救药?!”
赖川导演快速捏捏口袋,摸到药盒的物体,大感欣喜,急急忙忙掏出:“给!”
众人朝他手里一瞅,哭笑不得。
哪里是急救药,就是一张通行证和皱巴巴的餐券。
骆文一见是自家剧院的通行证,害怕自己担责,顿时变了脸色。
“古老怪,这事情不解决,我和你没完!”
“我……”
古沐川理亏,说不出话来。
赖川导演当起和事佬,隔在两人中间,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