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六位候选演员,都是科班出身。
第一轮的自备表演,异彩纷呈,基本上都展现出自己演技过硬的一面。
评委方面,所有的院长和教授,不遗余力地夸赞自家演员,捎带着和和气气地点评其他演员,挑了些小毛病,但都不撕破脸。
如此一来,赖川导演犯难了。
都表演得不错,大家一团和气,这挑个拔尖的、得罪人的事情,可就自己得去做了。
就在这时,帝都电影学院的古沐川教授开口说话。
“老伙计们啊,这都是华夏演艺圈的年轻翘楚,我们几个老东西难得聚在一起――”
他话还没说完,赖川导演顺坡下驴。
“古教授说得对,男一号只能有一个,还是请各位前辈畅所欲言!”
“就是嘛,都是小一辈在演,给孩子们些建议也好。”骆文也赞同道。
赖川导演捻捻山羊胡须,笑道:“这样吧,我出个题。”
一听导演出题,六位演员不敢懈怠,纷纷侧耳倾听。
赖川看他们的紧张模样,微笑道:“哈哈哈,别紧张,对你们来说都是容易事,应该大家表演课都经历过的――”
见他絮叨,骆文笑着打断:“赖川导演啊,你就快出题吧,孩子们越等越紧张!”
“哈哈哈。”
众人哄笑。
赖川导演不好意思,自嘲一句:“是是是,怪我!题很简单啊,就是――不说一句话,让在场各位相信你是一位重病患者!”
扮演病人?
赖川把题一出,大家都惊讶了。
不懂行的观众甚至笑出声。
就这?
这也太简单了吧!
然而,老教授们反倒点点头,似乎在说这题出得有水平。
几位试戏的男演员也陷入沉思,开始考虑破题之法。
这道题难在两个地方:
一个是无台词表演,无法借助语言暗示身份。
另一个是戏剧舞台的限制,影视剧那套行不通。
果然。
第一位出场的演员吃了大亏。
金陵艺术学院的王盼盼大高个,器宇轩昂地往台上一站,就吸引不少迷妹的目光。
林绰见自家粉丝也如此这般,脸上不悦。
杨杰克对这种花架子嗤之以鼻,一副不待见的样子。
金陵艺术学院带队的女教授目不转睛地盯着王盼盼,流露出几分期待和紧张。
像是过年时派出儿孙给客人表演一般,生怕丢了面子。
见演员准备地差不多了,赖川导演热情道:“王盼盼是吧,长得挺帅。第一个表演勇气可嘉啊!来,把舞台交给你。”
王盼盼谦逊地一点头,把头发揉乱,慢慢走上舞台。
他眉头拧成一团,眼睛里没有神韵,一步步朝舞台中央走去,指尖和嘴唇都微微颤抖,像是已经病入膏肓。
“好,表演得不错。”
赖川导演适时喊停。
王盼盼有些迷茫,他不清楚“表演得不错”是一句安慰还是什么,因为赖川在说这句话时,并没有太激动。
骆文作为地位最高的前辈,慈祥道:“老伙计们,给孩子提点意见吧。”
一听提意见,金陵艺术学院女教授就知道情况不妙。
古沐川急性子,见到表演不对路,早就如鲠在喉。
“金陵艺术学院的小伙子啊,你有舞台经验嘛?知道拍电影电视剧,和戏剧舞台上表演的差别吗?”
王盼盼见他问得严厉,一时间不敢答话。
女教授似乎与古沐川有过节,垮着脸,冷眼看着他。
古沐川不加理会,严肃道:“作为一名专业院校毕业的演员,我认为你是不合格的。连最基本的镜头语言和舞台呈现都没区分开来。”
他的话很重。
王盼盼被批懵了,愣在舞台上,连背都挺不直了。
古沐川不依不饶,接着批评道:“你在舞台上搞那么多微表情给谁看呢?后排观众能看清吗?看不清的话,又怎么感知你的喜怒哀乐呢?!”
舞台无法像电影那样给特写镜头,导致单纯靠微表情表达几乎不可能。
王盼盼不知是紧张,还是习惯了影视剧表演,犯了大忌。
弟子挨批,女教授脸上无光,憋着一肚子火,频频拿眼睛剜古沐川。
王盼盼像个犯错的小学生,垂着头,失去先前的神采。
这时,一位矮个子的教授打圆场道:“第一个表演紧张了些,也可以理解,让我们看下一位。”
见场上气氛紧张,教授们都开始动真格的点评,其他演员们瞬间紧绷神经。
除了杨杰克,他似乎很是自信,依旧翘着二郎腿观看。
第二位出场的,是林绰。
不得不说,这家伙运气不错。
一方面汲取前一位的经验教训,采用大开大合的肢体动作来表演病人,还算不错。
另一方面最毒舌的古沐川是自家院校的教授,他不发声,其他教授批评还算温和。
就连憋着一肚子火的女教授,也没有借机找茬,倒是超出魏白辰意料。
她仅仅不咸不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