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军旗轰出的每一拳都是由腰部带动肩膀,再由肩肘弹射挥出,拳势密集得就像大雨倾盆而下。
而那个刚刚被李红梅命名为真正新的男孩子,在这纵横交错的拳影里左支右绌,节节败退,眼看就要败下阵来。
梁雨红赶紧回到自己的班级,跟着同学们一起为曾振新鼓劲,她虽然跟这个男孩不熟,但好歹是同一个班的同学,自然会有一种同仇敌忾、一致对外的感觉。
可是,不管二班的同学喊的声音多大,真正新同学还是被满脸煞气的容军旗以一记利落的旋风扫一脚撂倒。
曾振新一个鲤鱼打挺,想一跃而起,小腿却传来了一阵疼痛,他只好对裁判说,“老师,我认输。”
“这一脚,容红旗同学估计是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云妮点评,“你看,真正新同学直接开始跛行,怕不是小腿都骨裂了。”
“吃饱肚子的的男孩子惹不起啊,这才吃了一个午饭,小绵羊都化身大老虎了。”李红梅美滋滋地把帽子戴到了头上,“这帽子真漂亮,城北供销社好东西真多,也不知道三块钱能不能买到。”
钟红卫凑了过来,“这帽子真心不错,连你戴上去
都像一个女孩了,星期六放了学,我就去买一顶。”
“你夸帽子的时候能不能别随便踩我一脚?”李红梅慢吞吞地说,“什么叫我像一个女孩?我虽然外形比例没有打好,也还是一个软乎乎的小妹子嘛。”
“是吗?你让我摸摸看。”另外一个女同学答了一句,“我们经常偷偷说,你妈妈可能不小心把你的性别搞错了,把你当成了女孩子来养。”
“我小的时候也有人这么说过,你们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李红梅脸上带了一点狰狞看向那个女孩,“他现在坟头上的草都老高了。”
“哈哈…”钟红卫戳穿了她,“说这话的人一定是个老爷爷,现在你都十六,老爷爷坟头上的草肯定就高了。”
李红梅也笑了起来,“现在的女娃娃不好忽悠了,想当年,我上初中的时候,这一句话起码要让她惴惴不安好几天,那几天,通常她们会像一只小兔子一样偷偷躲着我。”
她们在这里嘻嘻哈哈地说话,那边的黄老师已经在宣布,“方文对阵戴小成。”
“噗…”云妮想起开学那天,老师喊错名字的事情,她又一阵好笑,“黄老师的眼神倒是比虞老师好,没有看错方文同学的名字。”
李红梅看过去,他们一班的五十个人,倒是有四十个在笑,靠着方文坐的袁骥一用肘部轻轻推了他一下,“该你了,黄老师又没有喊错名字,你还发什么呆
?”
“就是没有喊错,我才惊呆了,我从小连小沙弥都没有做,在育红班老师就开始喊我方丈。”方文伸了一个懒腰,“戴小成?来来来,咱们大战三百回合。”
“快看,小曦,你哥哥快赢了。”龙俊俏顾不上再纠结自己的茶叶蛋脸墩,她兴奋地看向场内。
宋良曦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跟一个女孩比赛还打了这么久,有什么好高兴的。”
——竟然还用上了幻木掌!
“话可不能这么说。”龙俊俏还是比较了解唐建玲的实力,“唐姐姐从小就被唐伯伯当男孩一样训练,他们家的沾衣功可是连你爸爸都称赞过的呢。”
趁着中午休息,宋良驹到宋朝拾的办公室找了一趟父亲,宋朝拾把唐家功夫的精髓告诉了他:“四两拨千斤知道不?沾衣功最擅长抽身换影,趁势借力,以横破正,以巧制拙!”
下午这一战,宋良驹尽量避免跟唐建玲近身缠斗,他一上场,就用了大开大阖的幻木掌。
这一套掌法是灵木宗的绝学,它变幻无穷,虚实莫测,宋朝拾轻易不允许他们使用。
今天中午,他知道宋良驹对上这个老唐家的小闺女,沉吟了良久,才破例让儿子使用。
果然,宋良驹的幻木掌一出,唐建玲便对他倏前倏后,忽进忽退的身形有些头疼。
场内外都寂静了下来,高一的师生都没有人再讲话,离他们十几米开外的伍再奇匆忙间看了过来。
步法轻盈,姿态闲雅,宋良驹一时间竟如在春风里,柳树下正在游湖的少年,微风吹拂他额前的碎发,露出了一张如刀刻般俊美的五官,整个人散发出他独特的灵动和俊秀。
宋良驹步步逼近,唐建玲倏忽来了几个后空翻,才堪堪躲过了他那飘忽不定的攻势。
全场鸦雀无声,高一年级的学生们齐齐凝神静气,看着场内这赏心悦目犹如表演一般炫目的武技。
唐建玲心里却暗暗叫苦,明明看见对方要出左掌,实际上打过来的却是右掌,根本就防不胜防。
“小心了…”宋良驹清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下一秒,他腰身一拧,整个人仿若一根离弦的箭,笔直地朝唐建玲射了过去。
大家只听得“砰”的一声,唐建玲被宋良驹的左腿踢中右肩,龙俊俏“啊”地一声,震惊地站了起来。
少女极速倒退几步,身体却在惯性的作用下,向后摔了下去。
“灵木宗的底蕴不可小觑。”云妮的脸色略略有些凝重,她身上如果没有灵力,跟宋良驹谁胜谁负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