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明天就去?”云妮问了一声:“明天要上学呢,还没有请假。”
伍再奇说:“对,后天面试,我们明天下午走,后天正好是星期天,不用请假,你们请明天下午的假就行了。”
“我和小彪自己在家?”狗蛋可怜巴巴地问。
云妮摇头:“一起去吧,你们育红班也没有什么功课要学的。”
“我去通知小彪。”狗蛋一蹦三丈高,还唱起了歌:“小鸟在前面带路,风儿吹向我们…”
过了两分钟,黎景虎两口子带着小彪过来了:“小伍,你还带我家彪彪去宁城啊?”
“你两口子同意就带,不同意就不带,我正好要到宁城出差一趟,可以开武装部的吉普车。”伍再奇对他们说。
“有车肯定要去,你把他给我老爷子送去,让他看看孙子。”黎景虎的孝心这时候才浮出来,
“过年的时候,他硬要去看狗蛋,不肯回去,他妈妈又没有假期,我也就索性没回,老爷子把我好一通埋怨。”
伍再奇点头:“好,你们打算让他回去几天?我们还不知道需要去几天,你如果没看见我们回来,就帮
着她们接着再请几天假。”
“行,我知道了。”黎景虎摸了摸自己儿子:“你回去,看见爷爷奶奶,知道怎么说吧?”
小彪咯咯笑:"知道,就是告诉他们,我爸爸过年的时候,宁可在家睡大觉,也不回去看他们,”
黎景虎脸都绿了,他伸手拍了一把儿子:“让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你要去狗蛋家,我没带上你,回去干什么?你爷爷奶奶又不是想看我。”
“我回去给小彪收拾行李。”彪妈没理这父子俩,走了。
狗蛋这时看到了脚边的闹闹,“小姑姑,带上闹闹吧,留它自己在家,好可怜的。”
“想让它不可怜,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你留下来陪着它。”李红梅帮狗蛋出了个主意。
“…那还是让它继续可怜吧。”狗蛋不负责任的话,成功地让闹闹不满地对着他“呜呜”了两声。
狗蛋心虚地摸摸狗头:“闹闹,你一个人在家乖乖的。”
闹闹傲娇地一昂头,不理他了。
第二天下午,伍再奇下了班,也开着吉普车回来了。
那是一辆北京吉普,估计已经有六七年的车龄了,车体已经略显残旧,右前门有一处地方已经生锈,有一扇车窗甚至是用胶布贴起来的。
就这样一部车子,也让安平街的街坊围观了许久。
黎景虎也爱不释手地摸了又摸:“这车是部队上退役发到武装部的吧?也太不小心保养了,这种车坐上一次能吹嘘好几年呐,前几年我景阳哥从京城开回来一次,我也风光了一把。”
“就因为有小毛病,所以才轮到我们武装部使用。”伍再奇到处检查一遍:“不过,开起来倒是挺顺手的。”
“吃饭,吃完饭出发。”云妮捉住从昨晚就兴奋到现在的狗蛋:“你不吃饭,路上可别喊肚子饿。”
“嘿嘿,眼看我就能坐上那气派的吉普车了,肚子不要了。”狗蛋大方地挥挥手。
“我记得我妈常说:若要小儿安,常带三分饥和寒,少吃点对小孩有好处。”李红梅端起碗,慢条斯理地说。
“我要把这句话写在墙上。”狗蛋也悻悻地捧起碗:“以后红梅姑有小崽子了,就给她反反复复地念。”
“安平街九号。”门外传来了一个妇女的声音:“两位同志,这就是安平街九号,你们家亲戚就在这。”
“呜呜…”闹闹的喉咙里发出短促的喉音,脖子上的毛发竖立起来。
“闹闹这么激动,门外说不得就是杨双河。”云妮淡淡地说了一句。
“是哦。”狗蛋也同意:“闹闹不喜欢二叔,二叔
经常说要吃狗肉,不过,它在家可不会这么凶。”
云妮笑了:“那是你太奶奶的地盘,闹闹可不傻,在老太太鼻子下对你二叔凶,那不是想让自己变成干锅狗肉?”
“我去开门吧。”狗蛋听到敲门声,赶紧起来,“让闹闹去的话,它肯定不乐意。”
刚刚起身的狗蛋还没有迈开腿,门口已经被推开了。
大家集体朝门口望去,果然是杨双河,他身边还站着两个女同志,一个是童淑英,另外一个是居委会的黄大妈。
“在吃饭呐?小伍?”黄大妈是个热心肠,谁家有亲戚上门,只要是她上班,她都会帮着客人找到亲戚为止。
“黄大妈,辛苦你了。”李红梅迎了上去,这种外交工作一般都是她的活。
“这是狗蛋的亲叔?”黄大妈问了一句:“我没见过,所以来问问。”
“是嫡亲的叔叔,黄大妈。”李红梅赶紧证实:“狗蛋亲爹的亲弟弟。”
“哦…”黄大妈拉长了声音:“我就怕碰到冒充的,咱们要提高警惕,对吧?毕竟狗蛋住进安平街二、三年了,我也没见过他们,万一是个拐子…”
李红梅乐呵呵地点头附和,她直接忽略了杨双河额头上爆出的青筋:“你这警惕性那也是没谁了,耽误
了你宝贵的时间,这让我们怎么过意得去?”
“行了,我走了,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