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上,这样突如其来震惊到两人的行为只是停顿了两瞬息。
凤弃暮感觉手掌像是被火烧一般,突然变得极其灼热。
他迅速回神,正欲收手。
脸颊突然一痛。
“啪——”
凤弃暮脸偏道一侧,右脸的痛意迅速发麻,血液迅速冲上脸颊,宛若白玉的皮肤上升起的红色极其明显。
他神情一懵,而后猛地反应过来,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漆黑的长发因此散开,半悬在少年君王的耳侧。
督主狭长的黑眸沉沉的看着动手的人。
第二次了。
红衣督主脸色恐怖,迫人的气势没有收敛的涌出。
云浅然条件反射打了一巴掌后,像是用尽了力气,蓦的无力的垂下手臂。
但饶是这样,也没有露出丝毫畏惧。
她目光狠厉,声音毫不掩饰杀意:
“风弃暮,从孤的身上滚下去。”
“孤可以考虑饶恕你的冒犯。”
风弃暮气到了极点,蓦的笑了出来。
小崽子,似乎忘了现在是什么自己是什么处境啊。
现在,占据上风,处于有利地位的人……
是他!!
红衣督主眼底散过一丝嘲弄,似笑非笑的动了动唇,却忽的闭上了嘴。
罢了。
无非就是一巴掌而已。
而且,没有意外,这将会是最后一次……
毕竟,原本还算是一个会咬人的小崽子,现在连那点威胁性都没了。
而且……
风弃暮虽然自诩不是君子,但也不是那种没有原则的人。
就算自己刚刚的行为是为了证实自己怀疑,可事实上也是对方被占了便宜。
总归是他冒犯了……
另一种意义上的冒犯。
风弃暮薄唇微抿,淡淡睨了君王一眼就起身离开。
空中轻柔到了极点的细绒落下,云浅然闭了闭眼,恢复了一点体力,而后慢慢撑起身子。
【小金子。】
云浅然面无表情的吩咐:
【给我一颗毒药。】
被自家宿主cue到系统听到这句话就震惊到了,脑子里闪过一系列毒杀那个敢欺负它家宿主的药。
刚刚那个炮灰看些欺负它家宿主的情况它金灿灿都看到了。
孰可忍孰不可忍!那个炮灰,竟然敢做它都不敢做、只有男主才会做的事!
想到这,系统原本震惊的情绪被同仇敌忾取代:
【宿主大大要什么类型的?】
金灿灿跃跃欲试:【见血封喉,肝肠寸断,七窍流血,还有——】
【够了。】云浅然撩起眼皮看向不远处背对自己的人,淡淡打断。
她敛下眼睫,眉眼平静的开始穿戴,眼尾的血红小痣带着一丝冷意:
【给我不会立即死,有解药的毒药。别废话了。】
被截住话头的系统一哽,怏怏的从内存里翻出了符合自家宿主要求的药。
云浅然系好腰间的细带,手指微微蜷缩。
“风督主。”君王一袭黑发随着坐下的动作散开,衬得一张脸苍白脆弱。
凤弃暮转过身,情绪已经平复下来。
注意到君王的脸色,愣了一下,随后又触及对方一双赤果的足,拧了下眉,但也没说什么。
他打量着面容姝丽到雌雄莫辩的君王。
最后停留在那颗秾丽到了让人惊艳的红色泪痣……
难怪了。
当容貌出众到超出常人的独地步,性别已经没有多大作用了。
红衣督主沉默的观察最大的把柄落到自己手上的少年、不,是少女,看到她淡色的唇瓣动了动。
她说:“我们谈谈。”
谈谈?
凤弃暮意外的挑了下眉,难不成对方还有什么跟他谈判的底牌?
以前他不会将这句话放在心上,但若是一个瞒天过海十八年,欺骗天下、做了三年君王还丝毫破绽不漏的少女,他倒会掂量几分。
有这份心性,当初果然是小巧了。
种种思虑飞快的出现在脑海里,只一瞬,身着褚红宫服的红衣督主衣摆晃动。
他坐到君王对面,意味不明的看着面色苍白的少女:
“都听君上的。”
云浅然看着桌上的茶盏,没有说话。
凤弃暮顿时了然,嘴角露出一丝嘲弄:
“这茶是几个时辰前的,恐怕有些凉了。”
虽是这样说着,但凤弃暮依然覆上了茶柄:
“不过如今天气炎热,正好解解热。”
话落一杯茶水被放到君王面前。
凤弃暮也给自己到了一杯,瞥眼看了一眼淡定饮茶的君王,心底的兴趣愈发强烈。
难不成真的有什么足够强的底牌?
但更强烈的却是一种得意。
天下人都没发现的秘密被他发现了,除了自己,就没有……
啊,是除了自己和那个帮忙瞒着的良太医,就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了。
他把握住了一国之君最重要、最致命的把柄,怎么能不得意。
云浅然轻轻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