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然睁开眼,便透过屏风看到这一幕,心底蓦的升起一丝烦躁。
明明喜欢的是原主,却对她表现出这幅姿态……
少年君王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难不成真的是她演技太好,就连深爱原主的人都看不出?!
沉默了片刻,云浅然收敛了思绪,开口打断了僵滞到尴尬的气氛:
“可是要喝药了?”
良玉本来情绪有些低落,闻言立即打起精神正色回道:
“回君上,内服外用同时进行效果最为好。”
说着,男子轻抿了下唇瓣:
“微臣已经将汤药带来,可方便进去?”
云浅然眼皮动了动,闭了闭眼,而后再次睁开,她看着屏风处影影绰绰的修长人影,眉头轻轻拢起。
顿了一下,她才语气平淡的开口:
“送进来罢。”
脚步声响起,由远及近。
云浅然眼睫微敛,看着男子微垂的头,心下有些无奈。
原主,真的是给她留下了一个棘手的问题啊。
脑海里快速闪过一丝慨叹,云浅然就将注意力放到那碗汤药上。
虽然不知道为何,这些汤药真的对她的身体有一些效果。
但她能确定的是,就算再有效果,任务没有在半年内完成,到时间依然避免不了一死。
这些汤药,只能让她在中途好受一点。
不过就算只好受一点,也可以知足了。
这样想着,云浅然没有迟疑的拿过托盘上的白瓷小碗。
苦涩刺鼻的气味瞬间向君王的鼻尖涌来,她微蹙着眉,屏着气一饮而尽。
“行了,拿回去吧。”云浅然将碗扔在托盘上,忍着口腔里残留的药味。
她觉得,她需要点甜的,或者来一点茶水也好。
这中药真的让人难以下咽。
虽然内心是受不了的迫不及待,但云浅然好歹还记得维持住君王的威严,只是催促着眼前的人离开。
这样类似的情况良玉经历不少,他本就生性细致,自然看出了是怎么回事。
所以也只是习惯性的收好药碗放到一边的小桌上。
男子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克己守礼到了极点。
他躬身拱手,多了一句提醒:
“君上,喝药后只需在药浴一盏茶的时间,君上万不可胡来。”
云浅然拧了拧眉,抿着唇瓣,忽的出声:
“孤有些口干。”
良玉闻言,顿时哭笑不得:“微臣去倒水,君上稍等。”
云浅然闭着眼不说话,听着轻巧的脚步声往旁边移去。
良玉识趣的将茶水放到浴桶边缘的的小桌子上,沉默的行了一礼端起托盘离开里间。
到了殿门口,良玉忽的一顿。
他拧眉打量了一下四周,除了阶梯下的侍卫正在安静的值守,并没有其他不对劲的地方。
一圈下来,那种奇怪的窥视感又忽的消失。
像是刚刚他的感觉是错觉一般……
良玉不解的收回视线,向殿门口的侍卫首领走去。
“陈大人。”
良玉拱了拱手,在这个一脸严肃、身躯健硕的御前侍卫旁边停下。
“良太医?!”
陈希感觉到有人靠近,蓦的转身,惊喜的打了声招呼,而后凑近询问:
“君上现在可还好?”
之前没拦住凤弃暮的那两个小宫女没有听到陈希的话,但都是紧张的竖起耳朵打听。
刚刚她们拦住风督主,就算后面良太医进去,却不知道君上的心情如何。
要是君上心情不好,到时候怪罪她们,她们可就完了!
所以也只得竖起耳朵打听情况,好让心里有个底。
良玉没有什么忌讳,温和的回答:
“君上身体暂且稳了下来,只是因为刚刚风督主闯进去情绪起伏大了些。”
身后的两个小宫女心底顿时一凉。
情绪起伏大。
那种情况下风督主进去总不可能是高兴……除了生气还有什么。
宫女面如死灰。
果然不能抱有侥幸心理……
探听到情况的两个宫女脸色惨白的站在殿门口,神情恍惚。
台阶下的陈希自然没有注意到,他眉头拢起褶皱,还欲开口。
良玉却说出自己的下一句:
“君上不喜风督主,陈大人可再不能放风督主进去。”
“要是君上被气出个好歹影响病情,你我可都在职难逃。”
这句话确实是告诫了。
陈希也不是不识好意的人,闻言正色的抱拳:
“良太医放心,我定不会再让那阉人进去!”
良玉含笑点头。
看来那阉人是真的离开了。
所以刚刚的窥视感,只是错觉?
良玉心下暗思,面上不显。
和侍卫首领简单寒暄看几句,便领着随从回了太医院。
君上药浴的方子还需不断改进,不然照那样恶化的速度,不出半月,方子的效果就会大大减小……
……
巍峨煌堂的华云殿门,雕刻精巧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