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查理又停下了。
胡安双腿打颤,四周全是尸体:“干,干嘛又停下?”
刚才说是提醒有尸体,现在触目所及都是尸体。那么这次停下来干什么,总不是提醒前面尸体没了。或者想停下来不走了,要停也应该停在没有尸体的地方啊。
查理回头,嘴角象刚才一样微扬着,不温不火,很有绅士风度地、字正腔圆:“好象还有一个活着的。”
此时,在不远处的树根下,一个人手微微抬起后落下,激起的水花让所有人明白,果真还有一个活着的。。。但问题是,他耳边那一撮湿漉漉的玩意,不就是浸湿的羽毛?
这印第安人的命真是硬,被捅伤后倒在树根下,幸好那里地势算是比较高,躺下后,脸露在外面。如果地势低点,不死于失血、也会死于窒息。被放在马背上,晃了二个多小时到达了山上,查理才发现一个比较合适的山洞。
生上篝火,人放在旁边,先用清水洗干净伤口。伤口原本已经被泡得发白、肿胀,但目前干了。也幸好下雨,否则苍蝇一产卵、更容易坏死发炎,蛆钻到内脏里,以现在的条件根本取不出来。
因为一直生活在这里,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再加上这里也没什么药物,一代代传下来,所以身体抵抗能力很强。
查理在穿针引线,伤口已经干得差不多了,需要缝针。也没专门医学用的,就缝衣服针用火烧了一下、线用酒浸了浸。
阿曼达伸出手:“要不我来吧。”
“不用,今天我领队,应该我来。就这点伤口,没几针。”查理缝了起来。
这个印度安人好似苏醒了,猛然警觉。。。幸好队友们都有察觉,先一步按住了。
“不要动,马上就好了。”查理停了停,确定按住了,继续缝。
“何~”一起帮忙按住的安德烈发现了什么,侧头叫正在倒清洗伤口脏水的何凝烟:“她在看着你。”
“是吗?”何凝烟走了过来,此时捡柴回来的莱尔比尔一等也回来了。这个印第安人将目光转向了他们。
“我认识你们。”印第安人说话了。
“嗯?”何凝烟抬了抬眉,印象中好象她没啥印第安朋友,而且这个人脸上全是脏。
“在村里,我的刀换了你的肉。”
啊~,这才想起来了。何凝烟笑了:“肉味道还行吧?”
可惜印第安人没啥幽默感,不喜欢笑。但至少乖乖地躺着,让查理在他伤口上打好了补丁。
一块羊肉递了过去,印第安人接过来,狼吞虎咽地就吃完了,随后站了起来。
“你去哪里?”比尔问。
“回家。”印第安人直接往外走。
“他说什么?”胡安不解地问。
“他说他要回家。”查理看了看队友,征求着:“要不我们一起跟过去?”
硬是留住印第安人,将东西全都装上后,一起跟着去。
一边走,一边套着话。但印第安人就象是哑巴一样,就是不开口,脚步有点踉跄地往前走。
何凝烟跟查理说了句后,查理喊道:“要不你骑马吧。”这样走,慢腾腾的,还不如让他骑马,速度快点。
“快到了!”印第安人终于开口了。
当来到了他的“家”,印第安人顿时愣住了,踩着带着被血染红的泥水,一步步走向了满是尸体的村落。
无论大人还是老人、妇女还是儿童,全都死了。尸体保持着死时的姿势,最让人看不下去的是一具婴儿的尸体,是被摔死的。而婴儿旁边死去的年轻女人,应该就是婴儿的母亲。
在这二具尸体的外围,有十几具尸体。妇孺、男人都有,从死时的姿势看,应该是看到婴儿被摔死,婴儿母亲悲痛扑上去也被杀死后愤怒了,但力量远不如杀死他们的人。
而在另一边,一排十几个印第安男人被枪杀,基本整齐地倒在一条线上。
印第安人站在村中央,有点呆滞地转了一圈,目光所及之处,没有活着的同胞。。。突然他仰头,对着天,发出凄厉的悲号。声音在雨林中回响,但亲人和朋友们都已经听不到了。
他猛地拿起地上砍柴的斧子,一扭头,发红的目光仇恨地盯着胡安。
胡安发觉不大对劲,惊恐地往后退:“你想干什么?”
印第安人举起斧子就对着胡安冲过去!
队友们一看不对,赶紧拦啊。这家伙悲恸过度,把火发在胡安身上了。
“不是我呀,不是我呀~”胡安吓得一下坐在泥水里,双手抱着头。果然连逃都不敢逃。
“别冲动,他昨天和我们在一起,没杀你的人。”大家说什么也不敢放手,不要砍死了胡安,觉得舒服,再砍其他人。
“我没杀人,没杀,救命,救命~”胡安抱着头惨叫不已,浑身颤抖如筛糠,就差没把头埋在土里了。
终于拦下了,当斧子夺下后,印第安人反而安静了下来。当大家确定他已经冷静了,不会再拿着什么去砍人后放了手。就看到他将尸体一具具拖到一个屋子里。
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大家还是帮他一起搬尸体。何凝烟和其他二个女人力气不大,也就负责先把物资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