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难时,对方的信任是最强有力的支持,说不感动是假的,而此时最有感触的应该是安德烈。
何凝烟拿着冰锥坐下,其他人也不再质疑,也坐了下来。
此时餐厅很安静,大家都坐在地上,没有发出声音。等待时间总是感觉特别漫长,或者说是等死。
吃了几块蛋糕,一个苹果当做了一餐。
“喝点水。”安德烈扶起幻境的头,接过何凝烟递过来的玻璃杯,往幻境嘴里慢慢送。
幻境喝完后,何凝烟用手摸了下幻境的头,微微皱眉,幻境的额头有点烫。
安德烈发觉不对,伸手也摸了下:“速度也太快了。”
这才多久就开始感染发烧了,估算了一下时间,大约才二个小时都不到,并且伤口那时处理得很得当。可这里的规则,又怎么能知道?
何凝烟转而问莱尔:“医务室在什么地方,那里有没有破伤风针?”
莱尔站了起来:“有,我这就去拿。”
“你一个人不能去。”何凝烟转而看着迈克和娜塔莎,他们两个好似紧张了起来。
现在谁都不能脱掉嫌疑,于是何凝烟决定了:“你们两个要不一起陪他去,要么我跟着去。”
迈克和娜塔莎相互看了看,娜塔莎做了决定:“我们不去了,相信你们。”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娜塔莎回答比较恰当,否则去了可能有危险,不去好似贪生怕死。
何凝烟点了点头,刚想站了起来,安德烈一把按住了她:“我去吧。”
安德烈和莱尔经验丰富,作为搭档更好,她就留下来照顾幻境吧。于是将冰锥交给了安德烈:“小心点。”
安德烈拿起冰锥,点了点头,跟着莱尔出去了。
娜塔莎坐在那里,一直观察着,等安德烈出去后,问了:“你和安德烈很熟吗?”
“嗯,还行吧。”她回答。
“安德烈是做什么的?”娜塔莎问。
问题不能答错,娜塔莎或者迈克事后再去问安德烈,回答的话不一样,那就会立即怀疑他们的身份。
何凝烟回答:“不知道,我们也就是野外游的时候结伴过几次。安德烈不是很喜欢说话的人,我也没问他。”
“这样呀。”娜塔莎咕噜了一句,转而看着比尔:“好象他和莱尔跟你也很熟。”
“都是参加户外运动时结识的,只不过彼此性格不适合发展下去。很羡慕你和迈克。”她故意将话题扯开了。
果然娜塔莎高兴了起来,跟着迈克十指相扣地握住了手,相对而笑。开始说起他们认识的经历。
只要不再问下去,他们爱说啥说啥。何凝烟伸手摸了下幻境的额头,感觉更烫了。这细菌感染得太迅猛,要快点打针压下去。
等到娜塔莎和迈克将他们的相识相爱经历都说完了,安德烈和莱尔还没回来。
何凝烟有点着急了,而幻境的情况好象越来越差,脸都因为发烧变得通红了。她将餐布弄湿后,折叠好放在幻境的额头,并将他的外衣打开降温。
实在等不下去了,她站起来的时候,安德烈跑了进来。
她顿时松了口气:“太好了。”
“马上就好。”安德烈将口袋里的药、针和针管掏了出来,准备注射。
“莱尔呢?”何凝烟往门口望去。
“他马上就来。”安德烈将粉末用生理盐水稀释后,吸入针管,有奖针管里的空气挤出去,给幻境注射进去:“放松伙计,马上就好了。”
何凝烟觉得有点不大对劲,安德烈气喘吁吁着:“怎么要那么久?”
“医务室里没有,跑到楼上的医务室找,找了三个才找到。莱尔正在拿其他药,我先回来了。”安德烈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我去找他。”
何凝烟生怕有什么事,叫比尔跟着安德烈一起去。
安德烈走后,她感觉越来越不对劲,安德烈带去的冰锥呢?如果是别人,可能拿药的时候将冰锥放在旁边后,忘记带上。但安德烈和她不会,其他队友也不会,因为原本就武器缺少,这根冰锥说大不大,拿着也不重,尖头锋利无比,冰块都能凿开。
但很快又释然,说不定给了莱尔。
幻境就全身一松,不再动。
“怎么了?”她刚侧身,幻境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伸出手一摸幻境的脖颈,已经没了脉搏。。。该死!立即朝着幻境跪下,开始心脏复苏。
可任凭她怎么努力,幻境就是没了气息。
幻境死了,她全身无力地瘫坐下来,看着幻境。幻境就跟熟睡了一般躺着,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尸体就在跟前,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将盖在他身上的餐布慢慢拉起来,何凝烟发现自己的手止不住微微颤抖。餐布盖住了幻境那张熟悉的脸,她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久久不说话。
娜塔莎看到了,站了起来,走到她跟前,坐了下来:“要哭就哭吧,哭也是宣泄的一种办法,没什么可以丢脸的。”
她摇了摇头,突然想到了什么,站了起来,满地找。
“怎么了?别这样,我吓到了。”娜塔莎紧张地跟着她,以为她受了什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