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辆带着遮雨棚的墨绿色大卡车,以前经常看到部队运送士兵,就是用这卡车的。
为什么有这个印象。。。何凝烟脑海里浮现出,一辆军用卡车,上面装着一车的士兵,从马路上开过的情形。。。但此时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先要保住命。
埃尔法问:“我们是不是应该跑了?”
她平静地回答:“往哪里跑?”
这里前后都没有遮挡藏身地,哪怕有猎豹的速度,也会有累的时候,腿跑不过轮子的。埃尔法一想就明白了,索性不跑,就跟着她继续往前走。
卡车一路开来,随后就在他们前面不远处停下了。既然这样,就走过去吧,现在逃跑更是逃不了。
走过去后,车上驾驶室里坐着二个人,副驾驶探出头来:“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快点上车!”
还往后喊着:“打开门,让他们上车!”
很是意外,但既然这样说了,那么就上车吧。
于是两个人就走到车后面,而卡车后面的挡板也被翻下来,上面有一个人对着他们用命令的口吻:“上来!”
一卡车的人,都穿着和他们一样的灰色衣服,左右两排,面对面坐着。
原来是把他们当做自己人,穿着这些衣服的,应该是工作人员吧。也好,搭一下车,看会把他们送去哪里。
埃尔法双手一撑,一个翻身就上了车,伸手将她拉了上去。人稍微少的一边,挤了挤,让了点位置,他们坐了下来。
对面一个人好似寒暄一般:“看来她的机型已经很老了,有钱的话,换个身体吧。”
坐在他旁边的一个人冷笑了:“象我们这样的,怎么可能有钱,凑合着用吧。反正到时候,上头不会让我们报废的,换用剩下的就是。”
机型、换身体。。。听得她一愣一愣的,但又要不动声色。
车挡板掀回来,用插销插好后,车继续开。一路狂开,只求速度,不求稳当,所有坐在后面的人东倒西歪,需要抓住头顶上,装雨棚的铁栏杆,才不至于被甩出去吧。
何凝烟也只有努力抓着,再这样折腾下去,她都要吐出来了,索性闭上眼睛,还好点。幸好这种苦难只过了二十分钟左右,终于停下来了。而且最后停车时,那么一冲,她真的要吐了,硬生生将酸液从嗓子眼压了回去。
下车时,还晕乎乎的,浑身都难受。
“你确实应该更换了!”一个人应该是好心提醒吧:“福利机构应该可以申请,或者去公立医院。如果检查下来,确实不行,会减免甚至免费换的。”
越发的迷糊了,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个空间的人,身体都可以换的吗?
“走了走了,该上工了,小心被主管骂!”副驾驶的人催促着。
这是在盆地洼地边缘,前面就是一幢三层楼高的平板房,样子又土又难看,就象是工厂、仓库。大家都往这房子走去。
“嘭~”在不远处,好似有爆炸声,将地面都震动得小石头乱跳。可所有人都习以为常,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走进了房子,在第一层,有着一排排的箱子,半米高、一肘宽。所有人将带着的东西,全部塞进了箱子,并锁上后、拔出箱子上的钥匙。钥匙上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的阿拉伯数字就跟箱子上,用红油漆涂的数字一样。
把东西放好后,走到楼上。原来这真的是一家工厂,从二楼开始,都是流水线。这一车的人,做的工作很简单,坐在椅子上,将传送带上送来的螺栓和螺帽拧在一起后,放到身边的箱子里。到时会有人过来将箱子里的东西,倒进一个推车里。推车顶部有一个大漏斗,将箱子里拧好的螺栓螺帽倒进去后,下面的液晶屏幕就能飞快的计数,倒完后,数字也出来了。车的负责人报出数字后,将数字写在纸上。
而纸夹在木板上,就挂在每个人的身边。
有些人拧得快,有些人拧得慢,看样子也是计件式的多劳多得,一时拧不完的就会掉进最后的传送带里,转回到原来的入口,跟新的螺栓螺帽一起再经过传送带。
一个人突然停了下来,对着旁边的人喊:“哎呦,快快快,我卡住了,帮我拍一下!”
旁边的人放下手里的活,带着几分抱怨:“叫你上医院了,还硬是撑着。是不是把钱都拿去给红街的赛梦露了?”用巴掌,对着对方的后背,猛地一拍。
那人也随着猛地一下动了,扭了扭脖颈,脑袋也随着晃了晃:“嗯,好了!”
这叫什么事呀?何凝烟不敢表现得太过异样,干着手里的活,和别人以看热闹般的目光,瞟过去。
僵住的人叫了起来:“什么呀,我确实是老化了。早就申请上去了,我原本还想保留现在的,这张脸习惯了,可知道新的脊椎要多少钱吗?”
“多少?”别人好奇地问。
“要五万!”他一报出价格,其他附近的人就叫了起来。
“那么贵呀,我二十多年前换了一根,才一万,一下涨了那么多!”这人看上去应该在二十七八岁。
刚才僵住的人,声音放大了,才压住了其他人的声音:“那是二十多年前,现在一万最多给你换一只手、或者三只脚,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