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此次可谓是孤军深入,哪怕联合金国,西夏牵制孟朝大量军队,在没有后方支援的情况下也堪称冒险!
做出如此大胆之举,蒙古也是经过思虑的,不是他们太狂妄,而是他们了解孟朝的武备情况。孟朝习惯了重文轻武,除了永宁侯率领的军队还算实力不错,其余不管是京城大营还是地方守备都未经战事操练松弛不堪一击,能不能拿得动武器上得了马还是问题呢?
所以虽然永宁侯并没有按照他们的计划调动地方军去援助,但是蒙古也不怕,只要踏进了孟朝,在一马平川的平原上蒙古铁骑可以说是纵横无敌,谁能阻挡得了他们?就是万一事不成,他们也能从容返回草原。
而事实也恰如他们所料,突然闯入的蒙古骑军吓破了沿途那些官员的胆子,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几座城池!
不过他们的目的是开封,因此等捞够了足够的粮草物资,特意绕开了那些防守严密的城池,直奔开封而去!
蒙古这支骑军的首领是蒙古的二王子,岱钦。副将则是曾经出使过孟朝,并精通汉语,对中原风俗有一定了解的那日松!
岱钦是蒙古可汗儿子中最骁勇善战的,曾带着族人转战沙场不可一世,而这次他难得的皱紧了眉头。
越靠近开封,他们越觉得怪异,周围太安静了。百姓都躲进了坚固的城池,留给他们的只有空荡荡的空屋,或者是烧毁东西的灰烬。
孟朝的冬天虽然比不上草原的寒冷,但一样是湿漉漉的,战士们需要热腾腾的食物,浓烈的美酒。先前他们可以靠抢,可是现在能找到的东西越来越少了,饥饿寒冷在侵蚀着他们的身体,只能靠着先前贮备的冷硬的肉干充饥。
岱钦抓过酒囊喝了口烈酒,倾泻而出的酒液打湿了他的胡子,在火光下闪着光芒。在前面的空地上是燃烧的火堆,木板是从屋子里某种家具身上拆下来的。
蒙古大军此次是长途奔袭,轻装简行,身上便没有带笨重的物资,包括帐篷等物。一路上他们要不是长在马上,就是占了当地百姓的屋子休息,这次也不例外。
他们占了一座空置的大屋,屋子的主人想必早早收拾行装逃了,只剩下些带不走的家具!
“孟朝人真是狡猾,等我抓到了他们,非将他们架在火上烤不可!”岱钦眼眸狠戾的眯起,狠狠摔掉了已经空了的酒囊!
“王子息怒,南人擅用阴谋诡计,可是在我们蒙古面前不值一提,不过小道也,到底在战场上见真章!”那日松在一旁不以为意,他看不上这些手段,难道以为凭这就能阻拦蒙古前行的进步吗?
“可是就是这些小虫子,不但让我们无物可用,更是躲在暗地里偷袭我们的人马,还被他们逃的无影无踪!”岱钦不悦的盯着他道道。
自从进入浚州地区,不但收不到有用的物资,还时不时的受到偷袭。派出去探路的斥候会无缘无故的失踪,路上被挖了陷阱一不小心就会掉坑,休息的时候故意发出动静敲锣打鼓的骚扰,等他们搜查时早已消失无影。日夜不休,吃,吃不好。睡,睡不好,蒙古骑兵就再是铁打的也受不住!
派出小股队伍试探,就会被吃下有去无回,可是一旦大军怒而停下脚步决定扫平这些隐藏在暗处的潜伏者,他们又趁着地利之便跑得飞快,到头来都是无用功。
想到路上又消失了几名后军,甚至包括他们的马都不见了,岱钦就就觉得一腔怒火!再这样下去,队伍的人心都乱了,还未抵达开封,已经有了损失!
那日松沉吟:“毕竟是孟朝的地盘,我们人生地不熟当然会吃亏,为今之计就是收拢人马不要分散,不给对方可乘之机,我们加快速度渡过黄河。”
他自信一笑:“他们百般拖延我们的脚步,不就是怕我们赶到开封吗?而且连正面迎战都不敢,只会使些见不着人的手段,有何可惧之处?”
岱钦一想,哈哈大笑:“不错,连露面都不敢的人,上了战场又怎么可能是我们的对手?”
他话里满是轻蔑,蒙古尊崇勇武,如孟朝这样的行径,岂不是证明了他们的弱小,所以只敢偷偷摸摸的!
想着一路上行来看到的高耸城池,里面高大坚固的房子,精美的器物,美味的吃食,还有那些白嫩美丽的女人,岱钦眸中闪过贪婪的目光。这些无用软弱的南人哪里配得上一切,等到占领里孟朝就将他们贬为奴隶,世世代代为他们蒙古服务,只有长生天的子民才能享用这一切!
收了笑声,岱钦下定决心:“如此,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修整过后马上动身!”
“是!”那日松接令,虽然不舍得屋内的温暖,但是大事才是最重要的。
秦超要知道岱钦不耻他的行为一定不屑一顾,明知道蒙古骑军在马上强悍无比,还拖着明显弱与人的队伍跟人硬拼硬,才是愚蠢吧!
到了浚州后,先是迁移百姓坚壁清野,然后趁着蒙古人还没有来赶紧挖坑埋人,能坑几个就是几个!秦超把韩缜提供的十六字方针发挥得淋漓尽致,以多打少,只要遇到小股队伍就一涌而上,如果遇到大股骑兵就撤退。仗着熟悉地形,游刃有余的周旋。
为了应付蒙古骑兵,秦超此次挑选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