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韩重也是爱马之人,韩缜估算了下价格, 这些马的价格即使是五十两一匹, 也要花费五千多两了,金钱还在其次, 难得是老爹的一番心思。更别提还有一座庄园了。
他抬头眨巴着眼,不好意思的拍马屁道:“多谢爹, 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它们的,您真好!”得了这么大一份礼, 说实话还真有些心虚, 自己好像除了说说好话, 还真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来孝顺老爹的!
韩重‘嗤’了声,将儿子提溜到围栏上坐下,神情是不以为意的, 道:“没少在肚子里腹谤我说话不算话,没带回礼物?”
就是有也不能承认啊, 韩缜小心地挪动了下小屁股, 让自己坐稳了,一脸正气地表白自己:“哪能呢,我是这样的人吗?亲爹, 您冤枉我了,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您回家就是最好的礼物了,任啥也比不上这个啊,放心,绝对没在心里骂过你!”信誓旦旦道。
身后傅雷一声笑, 捅了捅旁边的莫子安的道:“我看不像,老大可不像小少爷那么会说话,酸的!”
韩缜因为手抓着底下的栏杆不方便回头,只好愤怒的踢了踢腿,以示自己不高兴了。
莫子安拉着傅雷走人,小少爷看着人小,心眼也不大,还是别招人记恨了!
韩重眼神悠然的望着马群,平时冷漠的表情似乎也柔和了不少,韩缜晃悠着双脚,好奇的问道:“爹在边关领兵,一定见过很多马?”
韩重道:“冀北、燕、代,马之所生,胡戎之所恃也,由北往南,马匹质量依次降低,最好的马都出自那些北方游牧民族之手,他们手里的马是最好的!”
韩缜很早就想找机会问问边关的局势,特别是蒙古如今如何了,他们是否还有崛起强大的机会,是不是还会给华夏大地带来肆虐惨痛?
很多事情他都是从史书记载中得知,近年来的消息却是缺乏,他又一时找不到门路问,至今还是一片模糊。
“爹能跟我说说我朝都有哪些外敌,除了金国,西夏,还有别的吗?”他偏头问。
韩重失笑:“你这么小,也懂得关心这些了吗?”
韩缜不赞同的道:“小又怎么了?岂不闻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还不能关心有哪些外敌吗?”
“哦,书念的不错,那你还知道些什么?”韩重饶有兴趣的道。
我知道得多了,真说出来怕吓到你!韩缜瞟了他一眼,忍了:“我还知道皇帝最是重文抑武,却偏许了爹重组‘黑旗军’,背后一定是有缘由,要不要告诉我啊”韩缜悄悄张开了耳朵。
韩重眯了眯眼,没有回答他,却反问道:“那你觉得他做的对吗?”
韩缜怔了一下,让他一个小孩子评论皇帝的做法,可以吗?
不过看了一下四周,好像没人,应该没问题!
反正有事了爹担着,韩缜思考了下也就开口了:“我知道朝野太平,民间经济富庶,平民百姓只要日子还过得下去,比起战乱年代,这就是太平盛世了。可是,”话锋一转,他接着道,“国家越繁荣昌盛,百姓的日子过得越好,越会引来外人的贪婪觑觎,就更需要强大的实力保护自己。就是寻常富商赚了钱财,尚还要请些壮丁看家护院,更何况是一个国家!没有足够强盛的兵力保家卫国,就像是没有了守护的羊群,只能任由狼群闯入肆虐啃咬,遭人践踏!”
韩缜坚定道:“文臣治理国家,自有他们的价值功劳,可是武力一样重要,两者缺一不可!”
惨痛的事实告诉我们落后就要挨打,没有足够的实力保护的繁华,不过是他人嘴边饕鬄盛宴,唯有惨痛鲜血淋漓!
韩重眯了下眼,眼中有着深藏的讽刺,一个孩子都知道的道理,可是朝中却是如何行事的!
想起在边关艰难的杀敌洒热血,归来还得对城里的文官俯首听命;想起被压制反驳的军功晋升之道,取了功劳只是口头一句轻薄的褒奖;想起被克扣的军资粮草马匹军器,只有靠婉转敬上,还有拉拢长宁侯府才能辛苦维持。
那些挣扎憋屈,低人一等的日子,韩重发过誓再也不会让人压在他的头上,可以任意对他指手画脚;他要拥有绝对强大的力量,不为人所左右,谁也别想轻易压制他;他要站到朝堂中央,参与决议,而不是将自己未来交到一帮文臣的手里,由他们摆弄!
他的骨子里一直是高傲强势的,睥睨俯视一切,然而前程命运却一直被朝堂上众人掌控,一帮各有立场抛弃了公义只有私下的人,凭什么叫他甘心?
韩重的瞳孔里有着蓬勃燃烧的野心和**,从他决定回到京城里,就是一场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征途,而他必然会成功,绝不允许失败,他的未来将由自己亲手而定!
他阴冷的笑了,低沉的声音道:“可惜,陛下不作此想!”当然,他迟早会后悔他曾作出的决定。
韩重疑惑地转头看亲爹,从他脸上表情初次一窥心底的不满。韩缜恍然大悟,亲爹是武将嘛,自然是不喜欢曾经的政策!
他帮着同仇敌忾,生气道:“真不知道那些朝臣是怎么想的,明明一个个学富五车聪明才智都不缺,却总是做出糊涂离奇的决定,真搞不懂他们!”
其实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