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筠察觉到秦姣的紧张,稍稍放松了浑身的紧绷,屈膝重新坐在沙发上。
秦姣的手被他拉着,顺势坐在了他的腿上。
那温热的体温以及不同往常的亲昵,一下让她的呼吸都跟着紧了些。
陆庭筠面色冷白,神情阴郁,那双狭长的凤眸笼着比寒霜还沁人的深意默默凝着她。
为了不让她滑落,他一手扶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则撑在了沙发扶手上,长指压在太阳穴。
似是还有些不舒服,隽雅的眉心微微蹙起,“你真的怕我?”
秦姣轻轻叹气,伸手将他因为身体倾斜而开始滑落的貂绒外衣拢了拢,语气有些无奈。
“没有,还难受吗?”
陆庭筠放下撑着额头的手,转而包裹住了她的手,微凉的拇指轻轻婆娑着她细嫩的手背。
呼吸轻沉,长睫轻颤,“阿秦,永远不要为其他男人说情,也永远不要怕我,好吗?”
秦姣最无法招架的就是他那种低落示弱的语气,心倏然一疼,“我没有……”为其他男人说话。
陆庭筠似是受不了她的反驳似的,扶住她腰的手立刻按在了心口,俊容又苍白了一分,情绪也陷入了低落。
“答应我,很难吗?”
秦姣望着他不太好的脸色,哪还有话来辩解,只得把另一只手叠
放在他按在心口的手背上,没脾气地点头,“好,以后我不会为其他人说情,也不会怕你。”
陆庭筠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这才扬起苍白的脸。
虽然神情依然阴郁,但眼底却晕开了缕缕微光。
“以后,你只关心我,只在意我。”
他受不了她为其他男人而心思波动。
他只有她。
她也必须只有他!
秦姣觉得他这句话有些偏执了,但她知道他这些年的不易,看似花团锦簇,万千光华,实际上却孤独冷郁,踽踽独行。
她倾身,与他以额相贴,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
“阿筠,你与我的家人一样重要。”
从决定跟他在一起那一刻,她便将他放在了比肩家人的位置,给予信任,给予关怀,也给予纵容。
陆庭筠却不太高兴这个答案,当初她期望能成为她的家人,可人性是贪婪的。
自己本身就一无所有,可以给予她自己仅有的一切。
那是绝对的百分之百。
可她却不是。
这种落差,让他心里很不踏实。
“可我,不是你的家人。”
没有血缘,没有羁绊,他没安全感。
秦姣以为自己这么说,他应该会明白自己的意思,可没想到他却这么说。
两人相识的时间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他对自己的好,
她心里很清楚。
可他对自己却有着诸多的不确定。
怎么会那么患得患失?
见她不说话,陆庭筠本就不安定的心又开始起伏。
一些可怕的念头,从内心深处爬了出来,开始在他脑海里叫嚣。
他不想听,也不想管。
本能地抬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重重吻了下去。
吻得小心,但缠绵的力道却带着与之矛盾的深切。
像是惶然无助,也像是压抑得不能发泄的茫然无措。
秦姣心口微疼,不明白他的情绪是怎么来的,却又想抚平他的无措。
她温柔地纵容着他,见他的吻愈发杂乱无章,最后近乎啃噬后,她反被动为主动。
一下一下,将他从深渊里拉了起来。
陆庭筠不适应这般主动的她,一时没在注意便岔了口气,偏过头后用手捂住嘴,剧烈咳嗽了起来。
秦姣见状,赶紧伸手替他抚背顺气。
咳了好一阵,他才轻吸一口气,蹙着眉,又虚力地靠在沙发上,将手放在心口处,轻轻按压。
秦姣哪还坐得住,直接起身从他腿上下来,准备给他倒点水。
可刚站直,就被陆庭筠用力抓紧了手。
“去哪儿!”
他的声音嘶哑虚弱,眼底还有着淡淡的痛色。
秦姣抬手摸了摸他微微发汗的脸,“别多想,我只
是想给你倒杯水。”
陆庭筠直直望着她,没有回应,也没有松手。
像是在无声无息的与她抗争。
秦姣敛下情绪,平和地对他对视,“你到底怎么了?”
见她不明白自己的意图,陆庭筠的眼神骤然暗冷,语气里满满是沮丧与低落。
“我怎么不多想?阿秦,我将我的人与我的心完完全全交到了你的手里,你的任何风吹草动对我而言都是天塌地陷。可是你……”
他目光轻垂,苍白的俊容在登下酝离出一抹近乎破碎的脆弱,声音渐渐暗哑。
“你有家人,有朋友,有那么多的人需要你记挂你担心,偏偏你又不肯公开承认我,如果有一天你要因为他们离开我,我连留下你的办法都没有,那我怎么办?我对你而言,又算什么?”
秦姣被他的控诉惊到了。
她没想到自己先前的一些决定会让他生出那么多惊慌与忐忑,更没想到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