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白蕉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她皱眉问道:“欠了你们多少钱?”
“两千两银子。”
“什么?!两千两?”
白蕉气的直瞪白四龙,而白四龙却低着头不敢看她。
“人家都上门了,你倒是拿钱出来啊,你坐着干什么?”
白四龙小声说道:“我没钱……”
“没钱?没钱你还去赌?昨天摘茶叶挣了点钱今天就迫不及待的拿去输了吧?你没那么多钱赌什么?你把人带回家是什么意思?嫌我们这家还不够穷的?”
白四龙抬起头,哀求道:“焦焦,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我知道你有钱,你就帮我给他们吧,不然他们真的会砍我的手!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赌了!”
“再也不赌?你都说过多少回了,你外面还欠着一屁股烂账呢,这次人家都跟上门了,你觉得我会信你的屁话吗?反正我没钱,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们要砍他的手就砍吧,正好砍了以后我看他还能怎么赌。”
白四龙怒目而视的看着白蕉嘟囔:“果然,不是亲生的,始终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这么多年真是白养你了,连两千两银子你都不愿意给,我真是个可怜的人呜呜呜……”
说着,白四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哭诉,装起可怜。
白蕉眼神很冷漠,她真的很讨厌他,甚至巴不得他快点去死。
另外一个壮汉不耐烦了:“你们商量好没有,快点行不行?我们可没有多少耐心!再不拿钱,我马上就把他手给剁了,我说到做到!”
白四龙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两位大哥行行好吧,求求你们在通融通融,给我一点时间,我还有另外一个女儿,她有钱!等她回来,她一定会拿钱给我的,你们先坐下休息一下吧。”
看着白四龙的样子,白蕉心里很明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你昨天不是还说要自己挣钱才行,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吗?踏踏实实过日子不行吗?为什么非的去赌?”
白四龙:“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知道你有钱,你就不能看在我养你这么多年的份上把钱给我,就当你报答我的好了。”
养我?就你那个啥都不管的样子还好意思说养我?我他妈每天给你做饭洗碗干农活,你啥都不干,挣点钱自己花深怕别人花了你的,还好意思在这哔哔赖赖,要不是看在住在你家的份上,我早就把你逐出家门了。
白蕉很无语,她心里想的也不想说出来,毕竟往后还要天天见面的,要是真的撕破脸还怎么住在一起。
“等姐姐和娘回来再说吧,凑一凑应该还是能凑到两千两的。”
白四龙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看来这双手是保住了。
直至天黑,所有人都回家了,在询问了一下家里多出来的两个人是干什么的以后,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王挂花越想越想不通,开始号啕大哭起来,想着自己悲惨的命运,她哭的泣不成声,上气不接下气,自己怎么就找了这么个男人?
哭过以后,事情总是要解决的,不然真的把白四龙的手砍了,以后还要照顾他,谁也没有那个闲心。
王挂花拿出来自己的所有积蓄,四百五十两银子,白灿拿出了三百两银子。白蕉拿出了八百两银子,还差五百五十两银子,是唐赞拿出来的,这几乎是他们的所有的钱了,拿出来以后他们家就真的是一贫如洗,揭不开锅了。
两个收钱得壮汉拿到钱以后就走了,白四龙居然问:“焦焦,你怎么还不做饭?我都饿了!我一天没吃饭了。”
“吃饭?吃什么饭?气都气饱了,哪里还有钱吃饭?以后喝西北风吧!”白蕉气鼓鼓的走进自己的房间,唐赞也跟着进去了。
白四龙把目光转向白灿,白灿看着他默不作声,眼中满是怨怼,也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并锁上了门。
只剩下王挂花一边擦着自己哭红的眼睛,一边喋喋不休的数落着白四龙。
“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老天爷啊,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你这个杀千刀的,你什么时候能不去赌啊?好不容易挣点钱,全给你还赌债了,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一家人都没有吃晚饭,白蕉更是心塞。好不容易挣点钱,想着买一个房子远离白四龙,这下好了,又要重头开始了。
白蕉叹了口气十分无奈:“唉,算了吧。”
唐赞问:“什么算了?”
白蕉说:“赌徒是不会轻易洗手上岸的,看他那个样子已经嗜赌成性了,以后肯定还会去赌的,不买房子了,不存钱了,反正存着也是给他还赌债了。”
唐赞沉默了一会儿后问道:“要是以后还像今天一样,有人上门要债,要是我们都没钱的话怎么办呢?”
“那就让他们把他的手砍了吧,反正他有手也没用,倒不如砍了的好。”白蕉毫不犹豫的回答,这可不是说说而已,而是她的内心真的是这么想的。
两个人躺在一张长方形的木头床上,唐赞把白蕉抱在怀里,他第一次觉得白蕉的心有一点狠。
他们睡的这张床,已经有很多年了,翻个身都能嘎吱嘎吱的响,所以他们的夫妻生活都在地上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