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命照顾?”裴玄迟冷笑一声, “上古灵兽很难会有代,灵体出生前更好好好照料,族长身为灵兽族之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如此随意的将小族长交给你。”
无论在灵兽身上落下阵法, 亦或者服毒, 符箓,各种可控制人的手段皆可, 但族长什么都没做。
这显然不符合常理。
“族长心善, 且灵兽族中都同族也不会有那么多防备心思。”谭一萱没有过多解释,“况且……若不我,小族长怕早定禅长老炼化,呃!”
脖子上的魔气猝然收拢,谭一萱艰难仰起头, 躲开, 悬在空中的身体却无法挪动,憋闷的胸口中仿佛有火在燃烧。
裴玄迟面色一沉,“你的意思, 还多亏了你偷了他?”
谭一萱根本张不开嘴,眼中不断有泪水沁出, 爪子晃动的弧度都小了几分。
“如果不你,他在灵兽族待的好好地, 根本不会遭受这一切。”
裴玄迟曾怀疑过,为什么皇宫之中会有灵兽出现, 而且还一没有契约过的幼兽。
谭一萱将云洛亭从灵兽族带出来,原因暂且不知,见谭一萱咬牙强撑的模样, 必也不会轻易告诉他中缘由。
谭一萱骗了定禅长老不假,可未必为了云洛亭好,那在交易谭一萱自己私心相较之下,谭一萱选择了对自己更有利的。
且……当时谭一萱已经知晓了定禅长老的所作所为,哪怕定禅长老知道灵体的事,留下灵体炼化,也绝不会放过谭一萱。
定禅长老不知灵体,那能化为人形的灵兽在他这便算的上修炼佳品,虽然备受痛楚,但最起码能留下一条命在。
裴玄迟暂时还没算杀了她,魔气荡开,红色狐狸跌落在地,气息涌进胸腔,她虚弱的趴在地上剧烈咳嗽,沙哑着嗓音呛出斑驳血迹。
“咳咳!”
裴玄迟神色漠然的看着那狐狸,“现在,你怎么将灵体从灵兽族带出来,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谭一萱抬起眼眸,狠厉阴狠的杀意让她颈发凉。
不能说,却又不能不说。
沉默间,谭一萱缓缓收拢尾巴,将自己蜷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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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云洛亭在床榻上翻了个身,没有撞进温暖的怀中,反而像抱住了什么。
他本睡得不沉,心里装着事,睡得也不安稳,梦中都这些。
云洛亭爪子搭在软枕上,迷茫的睁开眼,裴玄迟并不在身边,取而代之的一床叠起来的子,还特意垫高,像不让他发现端倪那样。
人哪了?
云洛亭伸爪摸摸旁边的地,已经没有了暖意,不知道人出多久。
面天色已深,云洛亭了个哈切,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辰睡下的,这会醒来还有些累。
但现在一醒,便没有了睡意。
等了会,还不见裴玄迟回来,云洛亭索性跳下床榻找人。
没动用灵力,全凭自己的猜。
云洛亭跳上屋顶,慢慢悠悠的朝着旁边院落跑。
近时,果然听到了声音。
谭一萱在说话,可能因着重伤的缘故,声音听起来很虚弱。
云洛亭在上面听不太清楚,跳下,却见这边地上都杂草。
不弄脏爪子,云洛亭索性用灵力推开面前的瓦片。
难免会发出细微的响动。
屋里面说话的声音顿时停了下来。
裴玄迟抬头便看见屋顶冒出个洞,小白猫正努力用爪子推开眼前的瓦片,试图将这个洞弄的更大些。
云洛亭刚推开一片,还没动爪,旁边挡着的片自己往退。
再低头一看,裴玄迟已经到了小洞下面伸手等着。
云洛亭没有迟疑,直接跳了下。
裴玄迟顺着怀中小猫的毛毛,“睡不着?”
“喵呜。”云洛亭懒懒的趴好,问道“喵?”
谭一萱有说什么吗?
“一直在狡辩。”裴玄迟淡淡道:“很怕死。”
口无遮拦的说着颇有条理的话,实际上在为自己开脱。
求生欲很强,但没用。
谭一萱越遮掩,这事便越古怪,她的所作所为应当已经到了难启齿的地步。
所她不敢说,不说,在知道这件事始末之前,裴玄迟不会杀她,加上狐狸现在很虚弱,撑不住搜魂,便能这样耗下。
云洛亭缓慢的眨了下眼睛,他记得在梦中曾看见了什么,灵体记忆很少,可能因为今日之事比较复杂,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倒意撬动了遗忘的,身为灵体时对界所知的部分记忆。
看着剧痛之下化作人形的狐狸,云洛亭迟疑道:“照顾我的人,好像不你。”
谭一萱蓦地一怔,死死的攥着手边的枯草,慢慢低下头,试图用垂下来的长发遮住自己的面容,“小族长何出此言?”
“当时你还灵体,灵体无法知晓界事,你自然也不记得我的样貌,先前你曾说过曾见过我的兽形,便因为我照顾你时,经常兽形出现。”
谭一萱低着头,绞尽脑汁的为自己辩驳,但始终不敢抬头直视云洛亭的眼睛。
不必听她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