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在听到自来也突然出声叫住路过的柊瑛司时,金发少年才不明所以的抬起头来。
柊瑛司感觉自己浑身都僵硬了一瞬,吓得差点直接飞雷神,但很快他就安下了心来——他现在穿着土之国的特产斗笠,为了遮挡风沙与时不时出现的岩石雨,而在斗笠之下,他还谨慎的使用了变身术,将自己变作了路上碰到的一个普通男子。
鸣人是不可能认出自己的,原本,柊瑛司是这样想的。
可只是一个照面,鸣人手中燃烧着的树枝便悄然掉落在了火堆中,柊瑛司看着他双唇嗡动,像是下一秒就要说出什么。
柊瑛司当即就准备转身离去,可自来也却直接薅住了他斗笠的后领,“小鬼,天都黑了,过来和我们吃顿饭再走吧。”
就这样,柊瑛司几乎是被胁迫着,被按在了自来也的身边。这位看上去大概有五六十岁的男性力气大的惊人,按着他的手法也非常有技巧性,让他使不上力且难以挣脱。
但感觉到他身上并没有什么杀气,柊瑛司便很快就放弃了抵抗,老老实实的坐在了火堆前,等着鸣人来准备晚饭。
而这个金发少年似乎从刚才起就变得心不在焉,手上的动作频频出错。
等到自来也都有些看不下去的时候,鸣人才终于将铁锅架在了火堆上,里面被塞满了各色的食材。
“臭小子,今天可真是大方啊,这是把三天的量都加进去了吧?”自来也有些好笑的说。
而鸣人却只是紧抿着双唇熬着锅里的食材,他不去看自来也,不去看突然冒出来的斗笠陌生人。
当自来也端着木碗吃了一口今天的晚饭,他表情惊讶的看向了鸣人,“以前怎么没见你做过这道菜?”
柊瑛司也尝了一口碗里的浓汤,是他熟悉的味道。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人交给我的。”鸣人说话的时候,不光是声音,连拿着勺子的手都有些发颤。
自来也若有所思的看了柊瑛司一眼,笑着寻味道:“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柊瑛司简直怀疑这人是故意的。
“他做的饭很好吃,因为有家的味道;很认真,也很厉害,做什么都是同龄人里最厉害的那一个;对所有人都很好,但是我知道他对我是最特别的,”说到了最后,鸣人压抑着哽咽的声音,继续道:“他的身体不好,总是会很小心不让我知道。”
坐在火堆旁的柊瑛司安静的听着。他感觉自己的嘴唇也跟着发颤,却没有办法给出任何回应。
他一直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可是没想到,还是被这个外面看上去大大咧咧内里却有着纤细敏感一面的少年察觉到了。
他的身体状况没有任何改善,他不想让鸣人知道自己随时可能死亡这件事。
……就让鸣人以为他成了一个潇洒的叛忍吧。
自来也沉默的坐在两人中间吃着那碗炖菜。像是有所考量,在将碗内最后一点汤汁一饮而尽后,他满足的发出一声喟叹,“好了,是时候出去消食了,”说着,他起身拍了拍鸣人的肩膀,“把火看好了。”
接着,就让两人安静的坐在篝火旁,安静的享用着这顿晚饭。
世事境迁,柊瑛司觉得时光像是逆流了一般,而他却与鸣人互换了角色,他捧着那碗热腾腾的炖菜,缩在斗笠之下,强忍着想要落泪的冲动。
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呆下去了,柊瑛司匆匆将碗里的东西吃完,在含糊的道谢之后,他起身便要离开。
“你说!”鸣人从火堆旁站了起来,他急急的追着柊瑛司的背影往前走了两步。
却只是维持着一定的距离,不敢再贸然向前,他怕那个只存在于梦中的身影会瞬间消失在他的眼前,“我还能再见到他吗!”
这一次,柊瑛司却无力对鸣人许下任何承诺。
对柊瑛司来说,那才是他人生中的至暗时刻。他在那条路上看不到一点希望,既没有往前的办法,也无法后退。
他能见到鸣人,却只能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停留在他的身边,假装一无所知。
而和那时候的情况相比,可以见到太宰治,一起规划着未来,这对那时候的他是完全不敢奢望的事情。
在听完了柊瑛司以最平静的语气说起了过去的事情,太宰治露出了一个清浅的笑,眼里却带着类似于伤感的意味。他知道,那是柊瑛司所经历过的、来自于命运洪流的不可抗力。
他没有问瑛司最后有没有见到那个少年,所有的线索都藏在了这简短的描述之中。
“所以,别害怕。”柊瑛司轻轻揉了一把太宰治的脑袋,“我们还要很多可能性。”这远不到最糟糕的局面。
太宰治却只是放任他的动作,到最后才嘀咕道:“……你没看出来吗?这可是特意做的造型。”
柊瑛司:“……”对自己的开屏行为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太宰治站了起来,柊瑛司看他穿起了西装,有些不舍的问:“要走了吗?”
“嗯,”太宰治平静的应了一声,“下次再见的时候,我会为你带来好消息。”
而在柊瑛司含笑回应时,咖啡厅的风铃声又一次响了起来,柊瑛司惊讶的向前方看去,他记得,太宰治明明已经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