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宫。
越王坐在王座上,后边站着大太监魏忠,下首站着两个大臣,大学士谢言还有兵部尚书韩知兵。
“老臣奉命总裁文举,现诸事已毕,并无错漏,这是此次入选殿试的考生名单,请王上过目。”
谢言掏出奏折,魏忠没动弹,而是看了看韩知兵。
韩知兵赶紧奏报,“臣也是。”
魏忠这时候才小碎步跑起来,一副很有干劲儿的样子,对此,两位大臣齐齐的翻了一个白眼,这么懒的太监,还真是少见。
越王只是笑笑,“你这老狗,倒是会偷懒。”
魏忠接过两本奏折,没有双手捧着,而是一手托着一个,这很不符合礼节,“老奴这不是替王上开心嘛。”
谢言又想喷人了,“魏总管,你……”
“谢大学士先别急着骂人,让老奴辩解一番。”魏忠小碎步来到越王身边,“嘿嘿,我这是有讲究的,这叫天下英才……”
魏忠说着,把两本奏折合手夹在一起,然后再双手奉上,“……汇聚吾王之手。”
从两只手托着,到双手合十,这不正是“汇聚”嘛。
谢言:“???”
就服你,这龙屁拍的。
要是换了往日,韩知兵肯定也打心眼里佩服魏忠的机智,但现在不会了,这些日子,这种小把戏,他都在吕智那里看腻了。
越王喜上眉梢,“好,好一个英才汇聚,两位爱卿也走近些,给孤讲一讲这些天下英才。”
随手一翻,越王打开的是文举的名单。
状元:吕礼
后面是一串名字,刘康的孙子首当其冲,接下来是四大才子,唐虎、徐卿、文明、祝山一一在列,再往后的,越王就不是很在意了。
这不是最终排名,还有一个殿试,但名次也是按照成绩排的,很有参考价值,太靠后的,说实在的,在殿试上也没什么逆袭的希望。
“哈哈,刘康啊刘康,堂堂大学士,这下可丢了大人了!”
越王一时没忍住,率先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屋里其他人也不忍着了,都跟着一起笑。
谢言和韩知兵笑了没事儿,魏忠一笑,越王立马就不高兴了,他脸一沉,指着魏忠,“笑笑笑,你这老狗,朝中大臣也是你能笑的吗?”
魏忠马上捂上嘴,硬生生把笑声憋了回去,憋的有些难受。
“咳咳,还有你们也是,偷着笑不会吗?”此话一出,就能看出来,越王完全没生气,只是佯怒。
“噗……”魏忠没忍住,失礼了,越王摇摇头,也没斥责,而是又大笑了几声儿。
大殿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
“吕礼,进献国策,价值何止万金,是大功一件,状元,值了!”越王说着,朱笔一点,这叫钦定状元。
打仗就是打钱,越国有边患,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尽快让国库充盈起来,而吕礼的治水之策能省一大笔钱。
能省就是赚,越王现在最关注的就是这个。
“仁义礼智信。”韩知兵掐指一算,“这吕礼不会也是工部郎中吕建家的吧?”
谢言点点头,“没错,正是吕郎中家的三儿子,其文采飞扬,又忠君爱国,是个好苗子。”
“那可不得了了!”韩知兵快速翻开自己的奏折,“王上请看。”
越王把目光往上一投。
状元:吕义
榜眼:张越
以下等等……
“一门双状元?文武两开花?”越王倒吸一口凉气,“这吕建还真是厉害。”
虽说几位王子也都不错,但要是参加科举,状元肯定是拿不到的,越王这是在羡慕吕建,一国之王,竟然会羡慕一个工部郎中,说出去都没人信。
韩知兵跟着感叹道,“是啊,真是会生。”
“大殿之上,竟然口出粗鄙之言,尚书大人请自重。”谢言劝诫一句,接着破口大骂,“这他娘的,何止是会生啊,简直是太会生了。”
越王及众人:“……”
好在,大家也都习惯了,别看谢言在当主考官的时候,温文尔雅的,其实那都是装的,他本质上就是一个大喷子。
越国朝廷里流传着关于三个大学士的一句断言,李公谋,刘公断,谢公尤侃侃。
说的就是谢言这张嘴,能说,像个机关枪一样,哒哒哒的,而且这位大学士,不仅能说,还能骂。
就是在朝堂上,谢言大学士也是动辄张口就骂,谁的面子都不给,越王有时候都得让他三分。
越王提起笔,“韩爱卿,吕义此人如何?”
韩知兵认定了吕义是王上内定的状元,一通吹捧,什么武艺高强一级棒啊,忠肝义胆好郎君啊!
大有一种沈浪京城第一吕礼吹的架势,只是吹的人不一样,他是第一吕义吹。
“可惜了。”越王看了看张越的名字,朱笔一点,没做更改,依旧点了吕义武状元。
“可惜?”魏忠离得更近,越王小声念叨也被他听见了。
越王点点头,把两本奏折合上,“是有些可惜啊,张老将军的孙子,竟然也会败,真是没想到,吕家还真是厉害得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