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后来听韩齐修说起了孟青母亲大闹军分区之事,真是无比佩服这个女人的脸皮之厚,就孟青这样的女人,死得不干不净的,还想被评为烈士?
这让其他长眠于地下的烈士怎能安眠?
同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为伍,简直就是对那些可敬的烈士们的玷辱!
幸好孟家还算有个明白人,孟青的父亲,一个当了大半辈子趴耳朵的忠厚军人,难得地雄起了一回,把自家老婆狠狠地教训了一顿,第二天就带着孟青的骨灰回京都了。
这段时间,史红梅每天都去医院照顾严肃妈妈,无微不至,体贴入微,谁也挑不出个不字来,就算是严肃妈妈这么挑剔的人,她顶多也只是沉默以对,不好意思再挑刺了。
而且史红梅还会陪严肃妈妈聊聊天,话话家常,尽管都是她一人在说,严肃妈妈从不同她搭嘴,可她一人也说得挺带劲,因为她说的都是孟青的事。
沈娇把韩齐修调查出来的孟青的过往情史,当作八卦一样告诉了史红梅,史红梅则有意无意地说给了严肃妈妈。
虽说死者为大,孟青人都死了,再在背后说她的是非有些不大厚道,可史红梅就是憋不下这口气,她外表虽看着柔弱,可实则却是极刚强的人,孟青明目张胆地肖想她的丈夫,她岂能不恨?
就算孟青已经死了,她这恨意也无法消退,而对于孟青的同伙,自家婆婆大人,她虽不敢恨,可又岂能无怨。
是以,她便故意在严肃妈妈面前说这些八卦,还不一回说完,每天都说点儿,每次看到严肃妈妈脸上那尴尬的表情,史红梅这心里就畅快得很。
你不是嫌弃我是寡妇吗?
可你找的好媳妇人选,却是个比臭水沟还脏的破鞋,这是糟贱你自个儿子呢!
只能说,史红梅也是个腹黑的家伙,明着损你,你却还连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手段高明着哪!
这整日整日的明损暗贬,严肃妈妈还只能生受着,不能发作,因为只要她一发作,史红梅当着她面一声也不吭,背后却跑到外面独自垂泪,然后——
儿子严肃跑过来指责她,医院的医生护士也明里暗里说她过分,看她的眼神就跟刺一样,刺得她生疼,仿佛她就是那十恶不赦的罪人一样!
总之上上下下就没有一个人帮着她,而且她都有好几回偷听到护士们在背后议论她,说她这种恶婆婆活该要被坏人割了脚筋,老天开眼着哪!
严肃妈妈这么个心高气傲的人,哪里受得了这种冷暴力,伤势还没好全乎,她便闹着要回京都了,严肃没办法,只得请假送她回去,他可舍不得让媳妇受自家老娘的欺负!
婆婆大人走后,史红梅顿时神清气爽,在沈娇面前她也不瞒着,把她干的事情全都说了,沈娇听得瞠目结舌,对付不喜欢的人,原来除了直接怼外,竟然还有这种软办法?
直到若干年后,沈娇从孙女口中听到了白莲花的叫法,这才恍然大悟,对史红梅更是佩服无比,现在这些白莲花算啥,那都是红梅姐以前玩剩下滴!
史红梅看着沈娇瞪眼的傻样,又是好笑又是羡慕,说起来她也不喜欢玩这些心计,可严肃和韩齐修又不同,严肃虽也宠她,可到底比不上韩齐修。
韩齐修对于沈娇的宠爱,就算是神仙都会眼红啊,天大地大,爹大娘大,在韩齐修心里,都没有沈娇大!
严肃对她自然是疼爱的,可他却做不到韩齐修那么决然,所以她只得自己出手了,该尽的孝道她会尽,可不该受的侮辱,她也决不会受!
史红梅点了点沈娇的额头,笑道:“你有韩营长宠着,不需要去使这些心机手段,累得慌!”
沈娇心里暖暖的,见史红梅面上似是有些失落,打趣道:“红梅姐你不会是想严副营长了吧?才一晚上呢!”
史红梅俏脸飞红,作势在沈娇身上轻轻捶了下,刚才涌出来的小失落也烟消云散了,暗暗唾弃自己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二嫁能再找到严肃这么好的男人,她还有啥不知足的?
“娇姨,你有电话,是沈太爷爷打来的。”
虎子蹬蹬蹬地跑进了屋,满头大汗,奶声奶气地大声说着。
沈娇忙起身往外走,心里有些着急,沈家兴一般是不怎么打电话过来的,说是沈娇跑上跑下接电话辛苦,让沈娇出门时顺便打个电话就行了。
这猛然间打电话过来,不会是家里出事了吧?
精神好了不少的沈涵紧跟在她后面,万一有个滑倒或是摔跤啥的,他能当个垫子啥的。
沈家兴的时间掌握得挺好,沈娇才赶到门卫室,他电话就打过来了,兴奋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过来:“娇娇,我今天下午的火车,k15次列车,三天后就能到你那!”
啥意思?
啥三天后能到?
沈娇觉得她大脑不大好使了,半晌没反应过来,旁边的沈涵接过电话机吼道:“爷爷,二姐她乐傻了,三天后我去接您,您多带些好吃的啊,我爸说海市的小吃最好吃了!”
沈家兴哈哈大笑:“放心,全带的好吃的,三大包呢!”
三天后,韩齐威同沈涵一起开车将沈家兴给接来了,行李堆了满满一车箱,直不知道他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