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非常简陋,夏彤也没怎么化妆,穿得破破烂烂蓬头垢面的,演的是个小叫花子,出来露几次面就死翘翘了。
夏彤的目标当然不是只露几次脸而已,她想的就是把这仅有的几个镜头演好演活,导演看了后会觉得她是可造之材,一时高兴就给这个小叫花子加戏呢!
万事皆有可能嘛!
夏彤的表演十分精彩,沈娇在一边看着都笑得肚子疼,导演也十分满意,看着夏彤的眼神特别温柔,相反,其他新人演员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表现了。
个个都跟木头人似的,有个特别夸张的,不拍的时候台词背得挺溜的,可导演一喊‘开始’,这家伙就结巴了,一个字啊了老半天也憋不出来,愣是给卡喉咙了。
沈娇和其他人给逗得哈哈大笑,导演却是气得哭笑不得,再让这家伙卡下去,他这戏也别拍了。
沈娇注意到胡小草也在剧组里,依然穿着那身大红衬衫加肥腿裤,还绑了红头巾,实在是比新娘子还要喜庆几分。
不过胡小草不是来演戏的,而是在剧组卖冰糕,挎着一只围满棉被的箱子,四处兜售冰糕,因为天气炎热,生意倒还不错,很快一箱冰糕就卖完了。
不多时,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挎着一只箱子过来了,先拿了一支冰糕给胡小草喝,自己却舍不得吃一口,尽管被晒得满头大汗,面色潮红。
中年妇女瘦长脸,头发有些花白,眼角也有些许细痕,背也有些佝了,很明显是累的,也许这女人的实际年龄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大呢!
女人看起来对胡小草很疼爱,看着胡小草的眼里全是慈爱,一来就让胡小草上阴凉地方歇着,自己挎着箱子四处兜售。
沈娇虽不认识这个女人,可想着应该是胡小草的姑姑吧?
看起来她的姑姑是真心疼爱胡小草的呢!
沈娇只看了几眼就不再看了,对和胡小草有关的人或事,她都不感兴趣,只是——
女人很快就卖到了沈娇这边:“小姐,要吃冰糕吗?”
声音有些沙哑,脸上全是汗,头发乱蓬蓬的,沈娇看着面前憔悴苍老的女人,心里并不是太好受,便笑道:“你箱子里还有多少冰糕,我全要了。”
女人先是一愣,很快就开心道:“还有三十多支,小姐够不够?”
沈娇早就数过剧组的人数,二十来个人,足够了,笑道:“够了,多少钱?”
女人在箱子里数了数,笑道:“共三十四支,两角钱一支,总共是……”
她的算术并不好,算了老半天还是算不出总额,或许是她以前从没有一次卖出这么多冰糕过,心情太激动了,女人不好意思地冲沈娇笑了笑,准备叫胡小草过来替她算。
“总共是六元八角,这里是七元钱,不用找了。”
沈娇报出了钱数,她并不想同胡小草打交道,这姑娘感觉越大越二了,还是少接触为妙。
女人开心地接过了钱,感激道:“谢谢,谢谢,小姐真是好心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她说的是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大概是见沈娇说普通话的缘故吧,因为她之前叫卖时说的是白话,只是不管是白话还是普通话,都不带标准,有h城的口音,还有n省那边的乡音。
看来这个女人确是n省人,只是以前怎么没听朱四丫提起胡小草有姑姑呢?
“朱婶,给我来个冰糕。”
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过来,沈娇心思一动,朱婶?
是这女人姓朱,还是她的夫家姓朱?
女人指着沈娇笑道:“冰糕全让这位小姐买完了。”
沈娇认识这个男子,是剧组的场记,基实也就是打杂跑腿的,不过这个工作还是很有前途的,听夏彤说,很多有名的导演以前都干过场记。
因为这门工作虽然辛苦且还繁琐,可却贯穿了整部电影或是电视的制作和拍摄,自然就对拍摄电影电视有了最为直观的了解和掌握,这些实践知识可是课堂上学不来的。
“我是夏彤表姐,这么热的天大家辛苦了,我请大伙吃冰糕。”
沈娇客气地笑着,从箱子里拿出一支冰糕递给他,并没有因为眼前只是个小场记而有所轻视,爷爷说过,不要轻视任何一个人,尤其是年轻人,因为他(她)很有可能会成为十年二十年后的强者。
场记心里是感激的,这段时间在剧组受到的不是呵斥就是嘲讽,还是头一回有人对他这么客气呢!
而且还是一位这么美丽这么高贵的小姐!
好开心!
场记羞红着脸接过冰糕:“谢谢啦,我去分冰糕吧。”
“太感谢了,先生贵姓?”沈娇真心感激。
“我姓唐,他们都叫我阿唐。”
沈娇并不知道,眼前这位动不动就害羞的大男孩唐离,果然在十年后成为了了不得的人物,h城有名的动作片导演,后来也是夏彤的圈中好友,结缘就是一支冰糕。
唐离分完了冰糕,跑回来将箱子还给卖冰糕的女人,还是叫的‘朱婶’。
沈娇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在唐离叫朱婶时就有了,是一种十分微妙的感觉,她说不出来,可她却想去证实一下。
“唐先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