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敛还告诉慕云期一件事,他派去云蒙谷的人,在那里遇到了另一批人,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看起来也像是在找百里芜师徒俩。
那些人是谁派过去的不好说,但是白敛猜测应该是太后,只是他没有证据,所以只是同慕云期陈述了一下事实,让慕云期自己有个思量。
慕云期何尝不会联想到这件事是太后指使人干的,先是百里芜莫名坠崖,再是云蒙谷的那些人,分明是要置百里芜于死地的。
倘若那天太后说的话都是真的,太后与云蒙谷有那么大的仇,她真的是无辜的么?
整件事情透着一种古怪,可一时又找不到突破口。
太后那日在寺庙中受了剑伤,且惊吓过度,这些日子一直在寿康宫养身子,慕云期心?中虽有许多疑问,却也不好一直过去扰她养伤。
而太后又以宫人伺候得不妥善为由,将李嬷嬷从永巷中召了回来。
慕云铭被太后从密室中接了出来,慕云期带着太医去看了几次,太医说伤在头部,虽有苏醒的可能,但却说不好到底什么时候会苏醒,也许明天就醒了,也许这一辈子都睡过去了。
萧秋雨进宫过几次,去寿康宫看看太后,然后会依着太后的意思,再过来看看慕云期,顺便做些吃的喝的送过来。
她每次做的分量都很大,慕云期本就没什么胃口,她做这么多自己也吃不了,于是每次都让白敛帮着解决了。
次数多了,慕云期才后知后觉地想明白:敢情萧秋雨一开始就是为了通过他的手转送给白敛的。
这一天,萧秋雨又过来了,身边的丫鬟拎着一个大大的食盒。慕云期抬头看了一眼,然后随手指了一下白敛的方向:“朕没胃口,你直接给白敛吧。”
哪知这次萧秋雨却将食盒中的食物端了出来:“醉仙楼是京城中最?好的酒楼,前几日新来了一个厨子,上了一道新甜品,叫红豆酒酿小圆子,可好吃了,表哥你尝尝……”
说着给慕云期盛了一小碗出来。
慕云期不好推却,便尝了一口:红豆入口即化,小圆子糯滑弹韧,带着淡淡的酒香,味道确实不错。
美食的味道在舌尖打了个旋儿,心?
头的苦涩又涌了上来。慕云期瞅着眼前这碗甜点,想着若是百里芜还在这里?,她定然馋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陛下,今日为了买这道甜品,我排队等了许久。”萧秋雨忽然压低了声音,借着弯腰收拾食盒的机会,小声说道,“我今天在醉仙楼好像看到百里侍卫了……”
慕云期已经,险些将手里?的勺子掉了下来:“你看清楚了吗?是她么?”
“看着很像,面容也像,身形也像,她买了两份甜点……”
慕云期欣喜地搁下碗勺:“多谢表妹,朕一会儿亲自送你回太师府。”
萧秋雨看到慕云期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也放下心?来:“劳烦表哥了。”
很快,慕云期叫来白敛,换了便装,以送萧秋雨回府为由,乘着马车出了皇宫。
李嬷嬷打听来这个消息,赶忙去给太后报喜:“太后,陛下和萧姑娘的事情,想来是能成了。萧姑娘听太后您的吩咐,这段时间常常往陛下的行宫里跑,您瞧,陛下这不就被萧姑娘打动了么,今日亲自送萧姑娘回府呢。”
太后听了,心?中十分高?兴:“那百里芜果然是个碍事的,没了她,皇帝才看到秋雨的好。”
李嬷嬷心中始终憋着一股对百里芜的恶气:“那丫头一身的江湖草莽之气,陛下先前对她也只是一时的好奇罢了。现在陛下信了太后您的话,定然厌恶极了那丫头。”
太后沉吟道:“皇帝现在信不信哀家的话还不好说,不过到底是哀家一手带大的,他有多少本事哀家是知道的。这件事就算他再如何怀疑,也查不出什么来的。日子久了,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李嬷嬷又说起另一件事来,担忧道:“太后,去云蒙谷的人回了消息,说找不到那丫头和她的师父。太后,您说那丫头以后会不会回来找您的麻烦?毕竟她武功确实很厉害……”
太后冷笑了一下:“武功高?又能怎么样?这几日哀家会同皇帝说说,用保护铭儿的名义,在寿康宫多安排些侍卫,趁机把洛河他们调进?宫里来,以后也方便行事……”
关于那天晚上白云寺发生的事情,萧秋雨也大概听说了。她一开始是站在太后这边的,以为百里芜进?宫是
不怀好意的。可这些日子她看到慕云期和白敛为了找百里芜而茶饭不思,她虽与百里芜交往甚少,但心?里?逐渐地也泛起嘀咕:那个眼眸清澈的女孩子,真?的如太后说的那般不堪么?
今日在醉仙楼里看到与百里芜十分相似的身影,她犹豫了好久,还是决定告诉慕云期。她觉得慕云期和白敛关心的人,应该不是坏人吧。
马车很快到了醉仙楼,他们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叫了几个招牌菜,心?不在焉地吃着,时刻关注着门口进出的人。
实则百里芜和师父确实已经来到京城了,师徒二人讨论了一路的关于“秘籍”的事情,可百里芜觉得纸上得来终觉浅,不知道真?正实践起来是个什么模样。
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