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芜还留了一些松子,晚上阿沁给她送缝补好的鞋子的时候,她把剩下的松子都给了阿沁,并夸她鞋子缝得很好看。
阿沁捧着松子,忽然就羞红着脸跑开了。
百里芜则拿着鞋子,心满意足地回去睡觉了。
原本不过是一件小事,可第二天百里芜正睡着懒觉,忽然有人来敲门,砰砰敲得很是粗暴。
百里芜带着一肚子的起床气,刚从床上下来,外面的人已经撞开了房门,直接冲了进来。
此时百里芜尚未穿好衣衫,见几个陌生人贸然闯进来,登时更加不悦,将手中的外袍往那些人面前一甩,那些人便被扫出门去,在院子里摔成一片。
待百里芜穿戴好,才慢吞吞地走出房门,问那些人:“你们是谁?跑我这里来做什么?”
为首的那人将将从地上爬起来,不像方才那般嚣张了,戚戚道:“我们奉太后之命,带你去寿康宫问话……”
百里芜翻了个白眼:“我又不认识她,不去!”
说完抬脚就要走,那人忙扑过来拦住她:“大胆,你竟敢如此藐视太后!”
“你真烦人。”百里芜懒得理会他,一把将他拨到一边,“我还得去当值呢。”当值之前还得吃早饭呢。
“站住!”那人壮着胆子又喊了她一声,“你难道不管阿沁了吗?”
“阿沁?”昨天帮她缝鞋子的宫女?百里芜停下脚步,问那人,“她怎么了?”
“她现在就在寿康宫,你们二人的事情,太后已经知道了?”那人见百里芜一脸茫然,好似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于是终于挺直了腰板,底气也比方才足了些。
百里芜有些搞不懂:“太后这么闲吗?”缝鞋子这种小事她也要管?
“小事?”那人呵得笑了一声,“这事可不小,你还是跟我走一趟吧,否则阿沁姑娘可要遭难了。”
百里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后决定还是跟他们去一趟寿康宫,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寿康宫内,百里芜并没有见到太后,而是被带到一个小房间中,见到了一个叫李嬷嬷的人。这个李嬷嬷是跟在太后身边伺候的,深得太后的信任。太后并
非事事亲力亲为,大部分都由这个李嬷嬷代劳。
带百里芜过来的那个人见到李嬷嬷,立即卖起惨来,向李嬷嬷控诉方才百里芜是如何打他,如何不把太后放在眼里。
李嬷嬷端端坐在那里,抿了一口手中的茶,听见那人的控诉,抬头看向百里芜的目光便冷了下来,本就不够和蔼的脸上又添了几分厉色:“你就是百里芜?”
百里芜点了点头,假装看不见对方不善的目光,问:“阿沁呢?”
“狂妄!”李嬷嬷将茶杯往桌上一搁,声音拔高了一些,“太后的人你也敢动?”
“阿沁呢?”百里芜不耐烦道,“有事直接说事,搁这儿大眼瞪小眼的干哈呢?”
“你……”李嬷嬷没见过这般嚣张的人,以前但凡被拎到她面前的人,无一不是吓得两股瑟瑟,而眼前这个小侍卫,竟是个不怕事的。李嬷嬷被她气得一噎,半响才说,“你还有脸提阿沁,说,你跟阿沁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问得百里芜有些莫名其妙:“我跟她能有什么关系?不是你们非要带我过来吗?到底是什么事情你能不能痛快点说,别净叨叨些没用的。”
大早晨的觉也没睡好,饭都没来得及吃,被带过来问一些有的没的,难免让百里芜有些窝火。
李嬷嬷见百里芜不仅不知晓礼数,还是个硬茬,就想给百里芜一个下马威:“老奴是奉太后的旨意前来审问你,你对老奴不敬,就是对太后不敬。来人,先杖责二十!”
李嬷嬷下了命令,旁边便有两人走到百里芜身边,一个人要将她摁下,另一个人则举起了板子。
百里芜更恼火了:她还没弄清楚什么事情呢,对方上来就要打她,她怎么可能乖乖挨打?
她甩手将摁着她的那人一巴掌呼到墙上,又一脚踹断了另一个人手里足足三寸厚的板子,然后几步走到李嬷嬷面前,将李嬷嬷从凳子上拎了起来:“我给你脸了是不是?你们到底叫我来做什么?阿沁到底怎么了?她在哪里?说!”
百里芜是在江湖长大的,她向来喜欢直来直往,最厌烦的就是这种有话不好好说、有事不直接解决的人。
李嬷嬷以前仗着太后的宠信,在后宫处处高人一等,没人敢
得罪她,时间久了,她除了太后和皇帝,几乎不把宫里的其他人放在眼里,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小侍卫居然敢反抗她。
“真是反了反了!”李嬷嬷虽然心底有些害怕,但这里毕竟是寿康宫,是太后的地方,她以为百里芜不敢太放肆,于是继续虚张声势道,“你胆敢动我,就不怕我告到太后那里去?”
百里芜这会儿是一点耐心都没有了,她扯着李嬷嬷的衣服直接将她扔到地上,目光幽冷,一字一顿道:“我问你话呢?回答我!”
李嬷嬷这才看清楚这百里芜不是嚣张,不是狂妄,更不是不怕事,而是,她根本就是个无所畏惧的人。
李嬷嬷这才真的害怕起来,已然没有了方才的气势,瑟瑟发抖道:“有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