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听怎么像是调侃。
燕潮见懒得搭理他,“容洵呢,他回来过没?”也不知他查得怎么样了。
容理逗着怀里的白猫,不置可否,“公主问我,我问谁去。”
燕潮见心里暗骂了句这人还是老样子,起身就要唤宫婢进来,走到珠帘前又停下,“这只猫是哪儿来的?”
“公主忘了?”容理几步上前,将猫儿抱着举到她面前,“这可是第一次见公主时,公主送我的定情信物。”
燕潮见颦眉,想起来了。
这是傅家哪个娘子想巴结燕景笙送的,燕景笙没要,她才顺手给了容理。没想到他抱回去后竟还好好养到了现在。
这同容理给人的印象颇有出入。
“等等,”她忽然反应过来,“……你莫非是回老家容家把它抱出来的?”
容理漫不经心,“不愧是公主,真是聪慧过人。”
她眉头拧得更深了。
他接着道:“如今容家忙着呢,可没空搭理我。”
也不解释自己这样做的缘由,他把那只小猫塞进燕潮见怀里,“公主,送你了。”
“你不是喜欢它吗,做什么要送我。”
“嗯……”容理似在思考,悠悠拉长声音,“就是因为喜欢才要把它给你。因为,我得走了。”
“走?你要去哪儿?”燕潮见皱起眉。
容理没答话。
他垂眸,静静看着她,耳边又响起了昨日她说的话。
“这不是怜悯。”
“是我想让你活着。是我的私心。”
她为什么会那样说。
是因为他是容洵的兄长?还是……真的不想让他死?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他都不会去问了。
“容家。”他轻轻挑起嘴角,“我该回去了。”
燕潮见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回答,动动唇瓣,却没问为什么,“……不和容洵道个别吗?”
“不了。”
容理越过她,手一挑撩开珠帘,“他不想看见我,而我也一样。”
他和容洵之间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兄弟情。
只不过是碰巧血脉相连,又碰巧在同一屋檐下共处了十多年。
陌生人罢了。
哦不,或许该说是仇人。
容理笑着,眼里却像结了一层霜,他背过燕潮见,捡起了被扔在小榻上的短剑,手臂随意一挥,短剑被他利落别回了腰间。
他没有回头,亦没有说话,跨过门槛,一瞬就没了踪影。
燕潮见静静站着,抱着猫,凝视着门扉的方向,好一阵,才低道:“……说谎也不知道说得像一点。”
她唤了宫婢进来伺候,秋末很喜欢那只小白猫,燕潮见就给她照顾了,待收拾得差不多,准备出宫时,外头的宫婢却来禀说阴十七娘来了。
燕潮见颔首,“带进来吧。”
秋末自去沏茶,阴十七娘随后被人领进殿内。
她一进来就先将殿里扫了一圈,没看见要找的人,只好蹲身行礼,“公主。”
“他回去了。”燕潮见道。
没想到自己的心事被看穿,她不禁面上一红,“回……回去了?回哪里去了?”
“自然是容家。”
她愣了愣。
“那……他的伤好些了吗?”
“好了吧,活蹦乱跳的。”燕潮见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那就好。”
容理身上那些伤是谁,怎么弄的她一概不知,曾经也想过他受了一身伤,不回容家却跑到阴家来是为什么。
如今他伤好就回去了,那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我今日是跟着母亲进宫的,见我太久不在母亲该急了,叨扰公主,我这就告辞了。”她笑了笑站起身。
宫婢领着她走出丹阳殿,站在玉阶下,阴十七娘才缓缓舒了口气,一直被她捏在手里的瓷瓶都快被捂热了。
“既然伤好了……那药膏就不用了吧?”她又自言自语起来。
“娘子?”同行的婢女见阴十七娘突然停住,回身唤她,“怎么不走了?”
“咱们回府时是不是会经过容家?”
婢女不懂她问这个做什么,“对呀。”
阴十七娘若有所思点点头,“……这样啊。”
送走了阴家的,燕潮见没再耽搁,骑马出宫,直奔兴荣商行。
一天了,容洵那头还没来消息,不是没查到就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商行门口和平日里倒没什么不一样,燕潮见一扯缰绳,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她今日穿了身便于行动的胡服,没了繁复的裙摆,动作干净利落。
商行的前堂没有半个人在,就连平日里招呼人的伙计都没见着,她颦颦眉,正要掀帘子进去,从身侧的二楼楼梯上却蓦地传来了人声。
“你那招虚张声势瞧着倒是把人镇住了。”
“容三郎君过奖,日后我一定更多加努力。”
是容洵的声音,澄澈又干净,很容易分辨。可另一道却略微沙哑,她不识得。
帘子被人唰地从里掀开,容洵走在前面,他下来,抬眼就看见她,“公……”后面那个“主”字还没冒出来就被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