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不可抑制地变粗了,一伸手,抬起燕潮见的下颌,强硬地让她的脸偏向自己,垂下眸,在她颊边吻了吻,似乎这样并不能满足他,他又偏过脑袋,在她皙白的脖颈上咬了咬,像是只小兽。
“嗯……”
燕潮见唇边溢出一丝微不可闻的娇声,容洵眼底更沉了沉,他倏地松开环住她细腰的手,反手一把将她推到墙上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不同于上次,这回他的吻有些粗鲁,带足了侵略性,微微半掩的眸中映照着她的面影,深深沉沉。
二人贴得很近,他的身体,连同抚住她面颊的手都有些发烫。
“唔……容、洵,嗯……”她紧紧攥住了他的衣裾,被吻得晕晕乎乎的,声音不成调子。
耳边只能听见他的呼吸声,连窗外的风声都消弭了。
“…公主今天真可爱。”他终于放开她,低哑着声音说。
燕潮见没力气出声,只能半张着唇喘息,她的手仍旧揪住他的衣裾。
容洵弯了弯眉眼,伸手将她拉过来抱进怀里,她也不反抗,任由他抱着自己,将身体都倚靠在他怀里。
“他不是什么好人……公主用不着为了我替他做什么。”容洵低道。
声音里果然还是带着点不爽。
燕潮见笑了笑,伸手回抱住他,将头埋在他胸前,“嗯,我们三郎可比他好多了。”
容洵身形僵了僵,好一阵,他才说:“……公主叫我什么?”
“我不能叫?”燕潮见抬起脸反问。
容洵机械地摇摇头,似乎有些怔住,注视了她好一会,“……公主能不能再叫一遍?”
他想再听一遍。
可燕潮见却眯眯眼,将头又埋进他胸膛,“不能。”
“……”
他没说话,但她明显感觉到他泄气地耷拉下了尾巴,“不行……?怎么样都不行?”
声音低低的,听上去十分可怜。
“谁让你方才那么用力,现在嘴还疼。”
容洵无措地垂下头,像是真觉得自己错了,“对不起,公主……我下回再也不……”
可他话还没说完,怀中的燕潮见就低低笑出了声,她一边笑得胸脯起伏一边从他怀里退出来,几步越过他就往回走。
撩开珠帘时侧眸看了眼还乖乖站在原地,望着自己的容洵,“等下回我心情好的时候,可以考虑考虑再叫一声。”
说罢,手一放,消失在了珠帘之后。
容理还在,她不方便叫宫婢进来,自己拿着铜镜理了理衣裳发髻,看着脸上潮红渐褪,才呼出口气,一撩珠帘出去。
容理仍倚在软塌上,脚边是放药膏的托盘和剪子,另一边散乱了些带血的布条,多半是已经自己上完药了,听见珠子相撞的声音也依旧闭着眼,靠在软枕上一动不动。
她顿了顿,步到他身前,“我有话跟你说。”
容理没搭理她,权当听不见。
她就自顾自地道:“那天,是我说得过分了。但推你的事不怪我,谁叫你自己先来惹我的。”
容理这时终于有了点反应,“高高在上的晋陵公主是在跟我赔礼道歉呢?”话带讽意。
“是。”
燕潮见干脆道。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你好好养伤吧,容家再只手遮天也追不到丹阳殿来。”
说罢转身就要走。
“等等。”
容理漫不经心偏过头看她,“我已经对你没兴趣了,燕潮见。”
她不答。
“所以你道不道歉,都是一样的。”他挑起嘴角,“我不会去记那些我不感兴趣的人,包括你。”
“是吗。”
燕潮见面上没什么反应,淡淡应了声,转身出去了。
冷眼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扉之后,容理又恹恹闭上了眼。
“她这是要去哪儿?”
半晌,他闭着眼问。
“储宫。”
容洵道。
“那儿被禁军死守着,燕潮见只怕不过半刻钟就得被轰回来吧。”容理语带讽刺。
容洵瞥他一眼,没说话。
容理也不在意他理不理自己,自顾自地又笑起来:“正好,我还挺想看看她被人轰走的狼狈模样呢,一定滑稽极了。”
他悠悠把玩着挂在脖颈上的玉坠子,将眼睁开一条缝,瞥向容洵,“不如我们一块去瞧瞧?”
“不去。”
“不去?你不去也行,我自己去。”他说罢就弯腰去捡自己的腰带。
容洵一脚踩在那条腰带上,“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容理轻嗤声,“我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有义务告诉你我要做什么吗?”
容洵垂眸不答。
容理又抬眼看他,“到底去,还是不去?”
看着他浮现在眼底的戏谑,容洵挑了挑眉。
-----
燕潮见点了周运并十多个宫人跟着,上了步辇,直直往储宫而去。
大张旗鼓地像是忘了圣人的口谕。
周运一路上劝了三回,都被燕潮见堵了回去,他没法,又不能硬拦,只得随行。
贵主那么聪明,应当知道就算再受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