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石块是元熙用内力打出去的,他人都没动,却能把安淮山伤成如此模样,这武功……当真是深不可测。
余琼芳也傻了,在她眼里的元熙始终都是翩翩公子一般,她几时见过这般的他,仿若地狱里的索命阎王一般,只看一眼都会恐惧的浑身颤抖。
“就算你西川不认她这个公主,她还是我东宁的福安郡主,摄政王的王妃,若是在这你伤了她,可是不怕东宁大军压境,铁蹄踏平你们西川都城吗?”
元熙的底线是洛茗兮,洛茗兮安然无事时他怎么都行,可一旦有人伤她,那他不惜余力都要千倍万倍的讨回来。
此刻的安淮山已经连吓带伤的说不出话来,元熙浑身杀气十足,莫子凌想劝都不敢。
他扯了扯洛茗兮的衣角:“表姐,姐夫他……”
“西川这一辈只有两个公主,雪兮和茗儿,她们是入了宗谱的,不容任何人质疑。”
随着声音由远而近,莫子允走进院中。
“表哥。”
洛茗兮上前几步来到莫子允身边,莫子允摸了摸洛茗兮的头发:“受委屈了。”
洛茗兮笑着摇头:“不委屈。”
莫子允拉着洛茗兮走到安淮山身前:“茗
儿是我西川的公主,名正言顺。”
这话是说给安淮山听的,也是说给元熙听的。
西川好不容易和东宁建立起的友好关系,莫子允可不想葬送在安淮山这里。
然而安淮山还妄图想要狡辩,莫子允却神色一凛:“舅舅,如今我还尊您一声舅舅,若是您肯主动交代或许我还可以从轻发落。”
“放肆!”
事到如今,安淮山还想着能挽回些什么。
“我是国舅爷,是你们的舅父,是你母亲,当今皇后娘娘的兄长!”
“那这些是什么?”
莫子允一声低吼,将手上一叠单据摔到安淮山脸上:“你还知道自己是国舅爷,是我和阿凌的舅父,是母后的兄长,可你自己睁眼瞧瞧,你的所作所为可有一点是对得起这个身份的?”
莫子凌的位置恰好就在安淮山附近,他连忙弯身捡起那些单据,借着宫灯的光,莫子凌一张一张看过去:“西郊布庄、南城胭脂铺、老巷口茶楼……”
莫子凌这一阶段跟着莫子允和元熙调查各路生意,对这几家颇有印象。
他震惊的看着安淮山:“舅舅,这几家可都是地下赌庄,是父皇正在严查的地方。”
安淮山垂眸
,目光落在那些单据上,没说话,但他的神情已经说明了问题。
“舅舅,这些都是你做的?”
安淮山正了正神色:“是,又如何?你们还能抓我不成?”
莫子允闭了闭眼睛,隐在暗处的他脸上是痛心疾首。
片刻,他开口:“国舅安淮山,私自开设地下赌庄置国法于不顾,余家二小姐余琼芳,对公主以下犯上公然挑衅,来人,把人都带下去。”
“是。”
安淮山心头一惊:“莫子允,我可是你舅舅,你敢关我?”
然而林燃带着人却丝毫不受影响,上前直接把人扣下。
“余二小姐母女先送到母后宫里暂时关押,安淮山,连夜送到御史台,通知御史掌政潘舒凉彻查此案,不得怠慢。”
“是。”
潘舒凉的名字一出,潘映雪心头一颤。
这是她大哥,御史台有两位御史掌政,而此番莫子允把这个案子直接交给她大哥,这便是对外为潘家长了声势,也更说明对于安淮山不会心慈手软。
“莫子允你好样的,对自己舅舅都敢下手,你目无尊长六亲不认,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莫子凌听不下去了:“林燃,把嘴堵上!”
他
本来还对安淮山抱有一丝怜悯之心,可这人挑衅王法,还咒骂他大哥,他肯定是不会再对他有什么恻隐之心的。
随着人被带走,院子里落下一片死寂。
过了片刻,洛茗兮走到莫子允身边:“表哥……”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莫子允拖了这么久,其实一直都给安家时间和机会,奈何他们实在过分。
莫子允看洛茗兮,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放心,表哥没事。”
他说没事,可怎会没事呢?到底那也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舅舅,虽不是亲生,可也是当做亲人相处了那么多年。
元熙轻叹一声:“安家的人都控住了吗?”
安淮山还有两个儿子,还有安淮山的妻子,这些人全都脱不了干系。
莫子允点头:“都已经制住了。”
洛茗兮还是有些担心:“余家那边怎么办?”
“余家暂时不能全动,但余琼芳对公主以下犯上定然会连累整个余家,而且他们手里的铺子和田产也都被收了,眼下除了余将军驻守边境还算功劳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
“对余家是不能整治的太狠,可是如此会不会影响边境稳定?”
提到这个事,莫子允脸上露
出笑意,他抬手摸了摸洛茗兮的头发:“不会,放心吧。”
“可是……”
洛茗兮知道西川暂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