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十。
元熙和洛茗兮在福安寺约见了梨花村里正张良平。
然而与张良平一同前来的还有他堂兄张璞玉。
许是之前有人早就通过气,张良平兄弟见到元熙时虽恭敬却不见惊讶。
“下官张良平见过宸王殿下。”
“草民张璞玉见过宸王殿下。”
元熙坐在上首位置,洛茗兮一身侍女打扮站在元熙身后。
面对这二人的问安,元熙并未开口,只低头轻轻吹着手里的茶汤。
那兄弟两个对视一眼,面上有些慌。
张良平再次开口:“下官斗胆,敢问宸王殿下是何事召见下官?”
元熙仍旧没有抬头,半晌,那张良平额间已经见了汗,他又看了一下张璞玉,张璞玉朝着他微微点头。
张良平会意,然后从袖子里摸出一个锦盒,他看了一眼元熙,作势想要站起身来送过去。
但是元熙身边的顾旬手持长剑,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他心中几分胆怯。
洛茗兮走上前将那锦盒接过来,转身放到元熙身边,锦盒打开,满满的一叠银票,数目不菲。
元熙眼光落过去,这才抬头看向跪在地中间的两个人。
张良平以为他的办法
奏效了,赶忙给元熙又磕了个头:“宸王殿下容禀,下官最近实在是身体有恙,这才耽误了梨花村的救灾。”
元熙脸上的笑意微微放大:“看样子,张里正知道本王找你的目的?”
“知道知道,梨花村里发生了这么大的灾情,百姓们叫苦连天,这都是下官一个人的错,幸得宸王殿下出手相救,这才免去了一场灾祸,是下官的福分,也是梨花村百姓的福分。”
元熙抬手把茶碗放到桌边,然后又将那锦盒拿在手里:“里正倒是个明白人。”
元熙手上翻看着那些银票,嘴里的话听在那张良平的耳朵里便是元熙已经吃下了他的这份讨好。
“宸王殿下日理万机,如今还能亲自关照到小小梨花村,这都是百姓们的福气,这只是给殿下的小小见面礼,三日之内,下官保证三日之内修建梨花村的资金就会送到宸王殿下手里,还望殿下原谅下官的失职。”
“三日?”
元熙看着张良平:“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张里正三日就能筹到这么多银钱?”
张良平连忙拉了一把自己的堂兄:“下官自是没有这么多,但是下官的堂兄张璞玉是城东有
名的商人,堂兄听闻梨花村有难也是心中惦记,所以……”
张良平一边说着一边扯着张璞玉的衣袖,示意他赶紧说话。
张璞玉一见也连连点头:“宸王殿下放心,草民一听说这事早早就已经做了准备,这几日银庄没有开门兑不出银票,等三日之后银庄开了门,资金定然一文不少地送到殿下手上。”
元熙看着张璞玉,面色上若有所思:“城东张家?”
“是,草民正是城东张家。”
不知道为什么,张璞玉明明是陪着张良平过来的,但是却总觉得元熙看他的眼神不太对劲。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元熙,做错事的也是他堂弟,可为什么他总觉得元熙看向他的眼神里似是多了几分探究,甚至还有不满和怒意?
“本王听说……城东张家的老爷前段时间去了相府提亲?这人可是你?”
张璞玉猛的抬头,不知道元熙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但他下意识的赶忙摆手:“宸王殿下误会,这不知是哪里传出来的风言风语,怎么可能呢?不会的不会的。”
元熙身子轻轻往后一靠,侧眸看到身边的洛茗兮,心情莫名舒畅:“没有这回事?”
“当然没有,这?这姓张的也不止一家,许是……许是搞错了。”
“可城东富户张家,只有你们一家吧?本王可是听说这件事情都已经闹到皇后娘娘那里去了,还是说……是我皇嫂说谎了?”
张璞玉的腿已经软了,更是连忙解释:“是误会,都是误会,再说相府的四千金前段时间已经到因为生辰不详的问题被安排到了福安寺来礼佛吃斋,这种女子怎么能娶进家门呢?”
“咚”地一声,元熙将手里的盒子扔到桌上。
张良平和张璞玉都吓了一跳。
一旁的顾旬更是开口:“放肆!四姑娘分明是怕连累了旁人而自己请愿前来,更何况此次救灾也是四姑娘一直鞍前马后,没有她,你们以为我们家殿下会管你们?”
“这?这……”
张姓兄弟俩彻底捅了马蜂窝,现在就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看来……张老爷心很高啊?”
“草民……草民不敢。”
张璞玉的声音都开始抖了。
元熙脸色一沉:“不敢?我看你胆子大得很!”
元熙一声低吼,那兄弟俩浑身一个哆嗦。
张璞玉吓得跪趴在地上不敢抬头,最后还是
张良平反应快,他连忙膝行上前几步朝着元熙再次叩拜:“宸王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前几日的提亲确实是闹了个乌龙,我兄长也是信了别人的挑唆,这才仗着胆子去了相府,可相府的千金是何其高贵的身份,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