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看到苏槐铭高大的身影大步靠近。
人还未进,就听到苏槐铭沉稳中带着焦急的声音:“星知,你怎么样?刚刚你身边的人打电话给我,怎么样,有没有哪受伤?”
苏槐铭和苏宴林一样,都是接到苏星知身边保镖的电话,就急急忙忙回来了。
苏槐铭一路上都在担心不已,一向沉稳的脸上也出现掩饰不住的焦急。
就在进门的一瞬间,苏槐铭剩下的话全梗住了。
亮如白昼的客厅内,沙发上的三个人正闻声向他看过来。
其中,和苏星知坐在一起的青年,眼神淡淡,正看着自己。
这眼神,这眼神……
苏槐铭呆立住了。
他呆呆的站在门口,定定的看着端坐在沙发上的陌生青年。
气质冷漠,看过来时,陌生的狭长双眼不含一物,浅淡无波,神情熟悉至极。
苏槐铭恍若雷击,他不敢把视线从青年身上移开,从这青年身上,他似乎看到了当初在医院时,那个一直神情淡淡,眼神淡漠的弟弟。
苏槐铭沉稳不惊的面容第一次出现了巨大的变化,那双一双冷静的黑眸,就想看到了什么珍宝,动也不敢动。
他甚至不敢开口,怕自己看到的是幻觉。
苏宴林看着大哥连一向的镇定自若都无法维持,眼底苦笑,但是很快压了下去,懒洋洋地靠坐在沙发上,“大哥,看我们星知新交的朋友,怎么样,熟悉吧。”
苏槐铭下意识的想点头,但是听到苏宴林后面的熟悉吧三个字时,眉间狠狠一皱。
这个青年却是很熟悉,甚至看到他的一瞬间,苏槐铭恍然以为是苏恪真的回来了。
可是,无论他是不是苏恪,他也不允许家人把这个青年当做苏恪的替身。
这是对他们两的不尊重。
苏槐铭使劲闭了闭眼,在看着青年时,心底的波澜壮阔和失而复得的欣喜被狠狠压了下去。
苏星知压根不管苏宴林,他视线一直在苏恪身上,随后抽空看了眼苏槐铭:“大哥,他是苏恪啊,是苏恪,我带他回家了。我说过,我一定会找到他,带他回家的。”
苏槐铭心底被狠心压下去的猜测陡然被证实,一瞬间,他甚至流
露出了久违的茫然和无措:“你说,他是苏恪?”
“对啊大哥,你怎么可以认不出来,我和二哥一眼就认出来了。”苏星知不乐意了。
苏槐铭慌张的张开嘴,却不知道怎么说。
他想跟苏恪解释,自己不是没认出,是不敢认。
他害怕又是一场空。
苏槐铭看着青年陌生却无比熟悉的面容,坚硬的脸部线条努力柔和着,看着苏恪,千言万语想说最终却化为一句略带颤抖的:“回家就好,回家就好,家里的人,都在等你回来。”
苏恪看着大哥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亲和柔软的黑眸,极力表达着这个家的家庭成员从未缺少过他,他永远是这个家的一员。
苏恪看着苏槐铭熟悉的神情,他走之前一直没和苏槐铭说过,有自己的存在,但是刚刚苏星知和他说,其实大哥一直都知道,只是大哥看出他不想让他们知道,就一直装作不知道。
其实,他一直在私底下默默的关心着他们。
苏恪那双冰冷的眼慢慢化开柔软了一些,冷漠的气息变得稍暖。
他抬眼看着激动紧张失去冷静的苏槐铭,声音清冷,语调轻缓:“谢谢大哥。”
“哎。”苏槐铭听着熟悉的语调,看着他熟悉的神情,弟弟还愿意喊他一声大哥,只觉得已经无比满足了。
苏槐铭心中的激动都要溢出来了,他手掌轻轻摩挲了几下,想下意识的去揉揉弟弟的头发,意识到离的有点远,才作罢。
苏槐铭看着苏恪,黑眸舍不得离开,“让大哥看看,你这段时间一定吃了很多苦。”
苏恪感受着久违的,一点没变的关怀,和以前一样,乖乖坐在沙发上没动,任凭大哥仔细的打量他。
苏槐铭只觉得虽然他不知道苏恪这段时间去哪了,但是苏恪一定受苦了。
他的气息越来越冷漠,苏槐铭真担心以后这个弟弟会慢慢的失去人气,变成一座冰山。
他尝试着抬起手,苏恪察觉到苏槐铭的动作,没动。
这默认的态度让苏槐铭终于向以前一样,抬手向以前一样,轻轻揉了揉苏恪的头发。
柔软顺滑的头发在手边,这熟悉的感觉然苏槐铭一直飘着的心终于下沉。
他喃喃着:“真的回来了,回来就好,
回来就好。”
苏宴林在一边心都要泡在柠檬汁里了。
他也想像大哥一样,摸摸苏恪的头发啊。
这个家,就他地位最低,苏星知可以摸苏恪的手,大哥可以摸苏恪的头发。只有他连根毛都摸不到。
苏宴林一旁的暗自摩挲了几下,最后只能干看着,过个眼瘾
苏槐铭看着苏恪,终于勉强冷静下来,担心的看着弟弟,“你的新身体,是哪来的?会不会有隐患,会不会对身体不好?”
苏宴林和苏星知在一边也竖着耳朵听着。他们也想知道。
苏恪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