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记错。”正在跟毕振宇配合着往清理好的鱼肚子里塞姜葱的邹颐雯接话道,“的确是分配到妩妩处理食材了,但她下午出去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接电话,目前也不知道她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安文才一听说到毕妩,马上抢话解释道:“妩妩下午跟着盛源一样外出了……”
“跟盛源一起?”凌蓁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不是她出于个人喜好的判断哈,就先前对盛源的观察,每次毕妩接近他时,他巴不得往她的身上或是他自己的身上套个防护罩子,用来隔绝开毕妩,她再怎么突破想象,也想象不出盛源会在这样的节目里在非节目组要求的前提下跟毕妩单独外出。
听安文才这意思,还是俩人同乘一车?
但是……凌蓁对于语言艺术方面还挺敏|感的,以一般人以及安文才本人自己的说话习惯,如果俩人是一起外出的,那他应该说的是“妩妩和盛源一起出去了”,而不是用“跟着”这样似是而非的字眼。
所以更大的可能是安文才故意这样来来误导她。
至于他为什么要说谎自嗨,那肯定跟他的女神毕妩有关了。盛源跟她的关系越好,旁人不是就越没有插足?所以想要让毕妩有可乘之机,首要的就是要在俩人之间制造裂痕。
譬如让凌蓁误会盛源脚踏两条船。
凌蓁平静地注视着安文才,后者被她看得眼神微微闪缩,但很快又昂着头大声冲她道:“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说到这里回视她的目光里夹杂着一抹不屑,“我跟你说,你还真别不信,这山鸡始终是山鸡,凤凰毕竟是凤凰,盛源眼睛那么厉害,山鸡还是凤凰适合他,他自己能不知道?”
凌蓁:“……”
所以说娱乐圈锻炼人,这小子才进小楼两个星期,已经学会含沙射影了。
不仅如此,安文才看来还学会了再接再厉和乘胜追击,盯着凌蓁意味深长地道:“山鸡就是山鸡,就算整天扑腾着想飞到树上,就算最后让它飞上去了那又怎样?那也成不了凤凰的,做人要有自知之明,痴心妄想只能一场空而已……”
凌蓁:我有理由相信,在我不在小楼的时间里,毕妩一定是给这小子作过了突击培训了。
料理台虽然不小,但也不至于在一头就听不到另一头用正常音量说的话,邹颐雯从头听到尾,安文才那话里的指向性那么强,她是听不下去了:“安文才,你这——”
凌蓁冲她摆摆手,示意她稍安勿躁,邹颐雯想了想厨房里的好几个摄像头,才把话咽了回去。
“你说得对。”凌蓁温吞地点头,对安文才笑了笑,“那听起来的确是两个物种……
“不过,你不是唯物主义的理科生吗?那应该知道,什么凤凰之类的只是人类想象力的产物吧?山鸡可是重点保护动物,被国家承认的,那些妄想自己是凤凰的,才是真妄想,对吧?做人的确是要脚踏实地的,妄想不好。”
安文才张着嘴,在凌蓁似笑非笑的眼神中脸慢慢涨红:“……”
本来大家都是暗地里的语言交锋而已,只要坦然以对,当作听不懂就过去了。
但是安文才这人他不是一根筋吗?
他好不容易听明白了毕妩的暗示,把她的话依葫芦画瓢搬到凌蓁的面前说了,结果讽刺人不成却被反打了一棍过来,偏偏她的话他还无从反驳,当下只觉得气恼极了。
说他可以,但是这样说他的女神……他该怎么办?
凌蓁无视僵在那里的安文才,上手从未处理的食材中拿了一包扇贝出来,一边清洗一边半点不见外地吩咐着安文才:“你这虾洗好了吧?洗好了先放一边,去橱柜拿一包粉丝出来,加点水泡上……”
安文才还没有从几秒中之前的那种对立的情绪中反应过来,呆头呆脑地看着凌蓁,见她居然吩咐他做事,下意识地睁大眼睛想反驳:“你凭——”什么命令我做事?
凌蓁淡淡地看他一眼:“或者你给妩妩打个电话,问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要是她马上就能到,想必就不用我帮忙了?”
啊!安文才才想起来,这些事本该是毕妩做的,人家只是在帮忙,是份外事。
他马上摇头:“不用打了,她应该已经赶回来了。我泡粉丝!”
接下来他可勤快得很,一心想着他要多做些,只要他一个人做了两个人的事,那样别人就没有理由去怪毕妩了。
但是凌蓁却没有那么容易就让毕妩的名字退场,她一边做着手上的事,一边问旁边的邹颐雯:“雯雯,妩妩有没有说她干嘛去了?
“我记得节目组要求的是今天大家要集体活动,源哥是因为剧组那边有几个镜头要补,昨晚已经提前跟导演请过假的,但昨晚没听妩妩说过会请假?”
邹颐雯目光微闪:“对啊我也没听说,文才知道吗?”
安文才欲言又止:“我……我也不太清楚。”
他其实想说毕妩也请过假了的,但是实际上毕妩没跟他提起过外出的事,俩人没事前通气,要是毕妩被问起的时候说她没有请假什么的,那他说的谎岂不是穿帮了?
“那可能也是去剧组了吧。”邹颐雯冲凌蓁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