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兮兮的大儿子,侧身让胤祈他们先回去,他们穿的薄,在外面待太久容易生病。
“汗阿玛,儿子不冷。”胤祈摇头,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解决,总不能让他们带着满肚子疑问回去,他想知道到底是谁在陷害四哥。
胤祈不走,胤禟胤俄自然也不走,老父亲叹了口气,让人拿了件斗篷给他披上,然后等侍卫那边的消息。
这些奴才能成功闯进皇宫,禁卫军里肯定有人在打点,他可以容忍包衣奴才出乱子,但是绝对不能容忍禁卫军中有别有用心之人。
胤禔急的额头冒汗,眼看着就要过年,他在家媳妇孩子热炕头过的正舒服,忽然被喊来宫里也就算了,怎么还那么多糟心事儿,“□□,你们没领到工钱为什么不早说,擅闯宫廷是什么罪名你们不知道吗?”
领头的镶蓝旗包衣□□苦笑一声,“王爷,奴才去郡王府找了好几回,全被府上的人拦了下来,如果不是见不着王爷,奴才也不会出此下策。”
“不可能。”胤禔下意识反驳,“你去过郡王府,为什么爷从来没有听到过消息?”
“如果大哥听到消息,现在也不至于站在这里。”胤禛抿了抿唇,看他们家汗阿玛没有任何要说话的意思,于是走到台阶上问道,“谁告诉你们皇上今天会到御花园?”
他们家汗阿玛下午经常到御花园散步,但是今天下着雪,按理说应该不会再出来,而且这个时间不光是他们家汗阿玛出门散步的时间,还有胤祈胤禟胤俄他们三个回乾东所。
他们三个自小在御花园玩闹,从箭亭出来也会在万春亭里坐一会儿再回阿哥所,这个习惯宫里很多人都知道,有人告诉这些包衣这个点来御花园,与其说是为了汗阿玛,不如说是冲着胤祈他们而来。
下雪天可以不用散步,但是胤祈他们回阿哥所每天都要经过这里,如果这些人见不着皇帝气急败坏失去理智,三个没经历过这种场面的小阿哥出现在他们面前,不死也要丢半条命。
四爷攥紧了拳头,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只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所有的猜测都要藏在心里。
□□听到这个问题愣了一下,回想着究竟在哪儿听到的消息,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只隐约记得似乎是宫里出去的太监。
皇上下午到御花园的消息不光传到他耳朵里,他身边许多人都知道,而且他们当时满脑子只想找皇上讨公道,其他事情的确没有考虑那么多。
现在仔细一想,这消息来的的确有些古怪。
康熙冷笑一声,“朕出门散个步还成朕的不是了,你们是真傻还是装傻,天气阴成这样,朕大老远跑御花园散步的概率有多大?”
此话一出,亭子里只剩下呼吸声。
“行了,将人带下去,胤禔明儿一早来乾清宫,胤禛,随朕去承乾宫。”康熙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摆摆手让侍卫将人压下去,回头看看意犹未尽的三个小子,顿了一下让他们也跟着去承乾宫。
十几岁的大小伙子,不用再跟瓷娃娃一样护着。
老父亲站起身来,看着裹着斗篷还冻的脸色发白的胤祈,啧了一声发现这还真得当瓷娃娃护着,又改口让他们回乾东所早些就休息。
胤祈:……
君无戏言呢?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朝令夕改可还行?
哦,这还不是朝令夕改,这是刚才的令现在改,变的比朝令夕改快多了。
直郡王闷闷的出宫,大老远的跑一趟,弄出来那么个事儿还要等明天才能解决,汗阿玛这是诚心不想让他睡觉。
他实在想不明白,什么人胆大包天敢动京城的银子?
以前各朝各代赈灾银子被层层克扣、下发到百姓手里所剩无几的情况经常发生,但那都是在天高皇帝远的情况下,银子经过一道又一道的关卡,然后才被扣光。
京城就在他们家汗阿玛眼皮子底下,克扣银子就克扣银子,竟然一点都不给他们剩下,镶蓝旗包衣也是正儿八经的旗人,那人是疯了还是脑袋被门夹了,怎么能想出这么要命的主意。
穷疯了也不能这样啊。
包衣有事可以找旗主,结果他这里听不到消息,简亲王那里也听不到消息,同时在两个王府搞鬼还藏那么久,只为了那点小钱实在屈才。
有这本事直接造反登基当皇帝多好,王府让他弄的像睁眼瞎,宫里能让他随便闯,直接当皇帝不好吗,还在乎那点银子?
那人有毛病吧!
胤禔骂骂咧咧走远,既然回府也睡不着,他得去简亲王府上看看。
直郡王府被人插进钉子情有可原,他年轻,刚开府没几年,府上的下人都是内务府安排的,福晋年纪也不大,管家的时候难保有疏忽,简亲王一大把年纪,府上总不能和他一样漏成筛子。
胤祈看着他们家大哥的背影,摇摇头回过神,眨眨眼睛说道,“汗阿玛,儿子正好要去承乾宫给额娘请安。”
胤禟胤俄看着他们家九哥睁着眼睛说瞎话,他们明明刚刚从承乾宫出来,不过二回头请安也不是事儿,九哥刚受了惊吓想找额娘安慰不行吗?
康熙瞥了他们一眼,“你们先回阿哥所,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