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上书,直言要辞去大胤兵马大元帅和南方镇守使两职。
一时满朝皆惊,皇帝当场失态。
“正卿,你不当这兵马大元帅,大胤千千万万百姓,谁来守护?”
“是啊,王爷您撂挑子不干了,我们怎么办啊?”
“定南王,大胤不能没有您啊。”
……
皇帝和群臣纷纷劝慰,就连一向和定南王不对付的文丞相,都开了口。
定南王却坚定道:“臣连自己唯一的家人都保护不了,如何还能守好疆土,护好百姓?”
“臣保护千千万万人的家,可是臣的家谁来保护?八年前,臣已家破人亡,如今臣更是连唯一的小女儿,也护不住,臣愧为人父,更不配守护一方。”
定南王说完,当朝留下帅印和镇守使印,决然而去。
满朝哗然,如闻噩耗,如丧考妣。
二十年前大胤被外虏□□的恐惧还留在众人心中没有褪去。
是定南王投笔从戎,崛起于军中,一步步驱逐外虏,光复河山,震慑四邻,让大胤不再任人欺凌。
而今,大胤依旧强邻在侧,他们不敢侵犯大胤,是因为定南王一直在那里。
如果他们知道定南王辞官了,大胤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可想而知。
一时朝野皆恐慌、焦虑起来。
连皇帝都慌了。
这个消息在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盛京。
恐慌像野草一样迅速蔓延。
定南王要辞去大胤兵马大元帅一职,这已经不是一个人的事了。
为了阻止这个可怕的结果,所有人开始行动起来。
第一天,盛京城数以万计的百姓,坐在宣武门前请愿,请求严惩齐王,还定南王府一个公道。
第二天,一众学子在宣武门前静坐请愿,同样请求严惩齐王。
第三天,文武百官请愿……
第四天,盛京城全体将士请愿,连羽林军都上场了……
……
齐王府中。
被打断了肋骨和右腿骨,身上缠满包扎伤口的白布的齐王,抱头缩在床上瑟瑟发抖,怕得连眼泪都出来了。
他的府外,被愤怒的百姓、军士、官员围困,根本就出不了门。
他没想到,不过是一次简单的刺杀,也没有得逞,会引来这么严重的后果。
不该去惹他的。
这个时候他才深深后悔起来。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次他真的难以善了了。
他仿佛看到了定南王在冷笑着对他说:“你以为你被打个半死,这件事就此揭过了吗?”
而皇帝,也第一次知道被触及逆鳞的定南王,完全不再顾及任何事的定南王是何等的可怕,露出他强势的不容糊弄的一面,展露出了他该死的的可怕的影响力。
这个就是他忌惮定南王的原因。
皇帝当晚微服去了定南王府。
“正卿,我们是多年的忘年之交,是肝胆相照的朋友,我甚至多次想,如果你是我的儿子,那该多好?正卿,朝我看,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皇帝拍着定南王的肩,对定南王甚至没有用朕,而是用我。
定南王却坚定道:“皇上,暖暖是臣的底线,任何人想动她,都要从臣的尸体上踏过去。”
“皇上能保证,齐王不会再对暖暖出手吗?”
皇帝默然无语。
“八年前臣退让了,如今再退,臣已是无路可退。”定南王道。
皇帝面容一下子苍老了很多,离开定南王府时的背影,甚至显得有些伛偻。
定南王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伤感,然而,绝不退让。
第二天,皇帝当朝宣布,将“齐王”降级为“齐郡王”,封地只留下齐城。
伤还没有养好的齐王,就被责令离京就藩。
从此“无召不得入京”。
齐王气得砸烂了府中所有的茶具,伤势因为气怒变得更严重了。
这场斗争,以定南王父女胜利告一段落。
在一个秋风萧瑟的天气,定南王和谢锦宁目送带伤的齐郡王,携着郡王府一干人等,黯然离开了盛京。
如无意外,变成“齐郡王”的齐王,从此再无继承大统的资格了。
平日和他走得近的朝臣,竟无一人来相送。
定南王也重新接回了兵马大元帅和南方镇守使的职务。
带着谢锦宁即日赶赴南疆。
谢锦宁本想在走之前见一面姬少白,然而姬少白在一个月前,就被皇帝派出去当钦差大臣,查江南巡盐御史官商勾结贪腐一案,归期不定。
而谢锦宁,这时收到了来自阿药他们的信。
阿澈被人劫走了。
劫走他的人,是用毒高手,悄无声息放倒了他们所有人。
谢锦宁在信上看到这个消息之后,将自己关在房中,双手抱膝,头放在膝盖上,半天没有动。
阿澈的腿,还没有完全好,阿澈的眼睛,还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像,耳朵,刚刚能听到模糊的声音。
他又聋又哑又瞎又瘸,还被慕容熙这样居心叵测的人劫走,会发生什么?
谢锦宁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