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来了,为什么妈妈还没来接我啊?”她的语气还带着一丝刚刚睡醒的干哑。
钱予嘉和钱予蘅瞬间就觉得自己的心堵了堵,这孩子怎么承受得了程程受伤的事?
他们只能无奈的开口周旋着:“你妈妈现在很忙,明天要是还没有回来,我们就带你去看她好不好?”
安安犹豫的看了他们一眼,又将希冀的目光放在了乐锦的脸上,企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可是乐锦还是那副温和的表情,索兴顺着他们的意思点了点头。
翌日
钱予景和乐锦在医院跟他们两汇合。
在重症监护那一层,电梯停下了,钱予景犹豫了一瞬,又抬着步子走了过去,乐锦眼睛红红的跟在他的身后。
钱予嘉兄弟两人也沉默的跟在后面。
出了电梯瞬间,陆寒凌还是那身衣服坐在门口的椅子上,他低垂着头,看起来有些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他们走上前,钱予景坐在陆寒凌的旁边,沉默了许久没有开口。
过了许久,陆寒凌像是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旁边坐了一个人,他有些疑惑的转过头去,看见的便是钱予景深邃的轮廓。
“小钱总。”在门外等了许久,陆寒凌早
已习惯了那种窒息。
钱予嘉和钱予蘅有些着急的扒着重症监护的门,在往里面看着。
乐锦安静的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的动作,没有开口,眼睛也有些望眼欲穿的意思。
过了许久,钱予景有些干涩的开口:“可以让他们进去看看程程吗?每个人10分钟就可以了。”
他低垂着眸子,思考了许久,现在钱三程最重要的是休息,可是钱予嘉和钱予蘅还没有见过,若是让他们不见,也说不过去,只能点点头。
陆寒凌做完那个动作,将手机从裤兜里掏了出来,摁着陈院长的电话就拨了过去。
等了许久,才听见那边传来一阵被压低的声音,“陆总,怎么了?”
陆寒凌语气平静的开口:“钱三程的二哥三哥在外面等着,你帮他们开一下门,让他们进去看一眼。”
他没有异议的‘嗯’了一声,钱小姐的亲人,总得让人看一眼才行。
钱予景看着他挂断电话,然后门从里面打开,他无声的离开去了吸烟区。
他的烟瘾平时并不大,可是好像这两天,他已经连续吸了五包烟。
倚靠在一面墙上,他无声的缓慢掏出烟盒,随意抽了一支烟出来,
叼在嘴上。
眉头紧皱着,头疼的像是快要炸开一样,歪着头将烟点燃,猛吸了一大口,许久许久都没有吐出烟雾。
只是一口,他就低着头,枯站着,任由指尖的烟燃着,烟已经燃到手指,他竟然都没有发现。
一个动作,他蹲在了墙面的角落里,将头狠狠的扎进双腿间,许久许久,才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另一边
钱予嘉先走了进去,他的脸上尽是惶恐不安,嘴里像是吃了黄连一般,有些苦涩。
脸上一直都有笑容的表情,从昨天开始那抹笑容就消失在他的脸上。
走近病床前,他突地有些不敢看床上的钱三程的脸,凤尾悄悄红了眼眶,他有些狼狈的转过头去,抬起手,暴躁的在脸上抹了一把。
程程……你不是说,等你回来了,我们兄妹要一起在景城干一番大事业吗?不是说一定会平平安安一辈子吗?
一滴眼泪有些狼狈得滴落在地上,他又凑上前两步,将她的手狠狠的攥在手里,“那你起来啊!为什么不起来!你起来看看我啊!”
二哥已经没那么风流了,程程……你睁开眼睛看看他们好不好?
良久后,钱予嘉语气带着些许苦涩
低声呢喃着:“程程……程程,二哥什么都答应你……你说的我以后都不做了……好不好?”
话音落下,他突地又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将头低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陈院长走了进来。
“钱副总……这钱经理和钱少夫人还在外面等着,要不您……先出去?”他站在他的面前,有些卑躬屈膝的对他说了一句。
钱予嘉颓然的将攥紧钱三程的手放开,因为低着头,眼眶里的不明液体,又随着他的动作而滴落。
顿了许久,在陈院长又打算开口说服他的时候,他突地站起来,又眼睛直直的看了她许久,才转身离开。
等在门外的钱予蘅简直要望眼欲穿了,看见他踏出门的那一刻,他连忙迎了上去,“二哥,程程情况怎么样?”
他却只是呆呆的没有回答,倒是钱予嘉后面的陈院长开了口:“钱经理,一会您和少夫人进去看望了以后我再给你们说。
既然就你和少夫人两个人了,您和少夫人一起进去吧?要是需要私人时间,可以先让另一个人等在门口。”
钱予蘅转头看了一眼乐锦,看见她眼里的无所谓,这才点
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的跟了进去,一直沉默着没有开口,走廊里萦绕着的是不太规律的心率声,有过快的,有过慢的,而那些声音里,有一个声音是属于程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