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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兴的后院栽满了樱花树与酸角树。他走到这个院子时,不禁想起“后宫”这个词,这个词诞生于七千年前的埃及,它同时有着与世隔绝与监狱的意思。深深地高院就仿佛是一所监狱。幸好这是宋代,在宋代女人有太多的节日可以上街玩耍,然而,像陈伊伊这样跑到海外一玩经年,也是很罕见的。
小厮一溜小跑的跑到赵兴前面,赶去后院通报,接到赵兴到来地消息,程阿珠领着妻妾们站在屋门口迎接。其实说是妻妾,也就是她与陈伊伊两个人,胡姬喀丝丽快要生了,已经单令开火。而廖小小似乎不太适应广东的炎热气候,抵达广州后一直病恹恹的,胡姬喀丝丽的怀孕更加打击了她,将近有半年的时间,她一直不怎么合群。也不喜欢公开露面。
赵兴冲两位妻妾回了礼。举步向屋里走去,程阿珠似乎知道赵兴与伊伊有话说。闲坐了一会,借口看望孩子,领着丫鬟们告辞。程阿珠一走,陈伊伊赶紧起身,跪在地下俯首不语。
赵兴端起一杯茶,招呼女使摆上晚饭,淡淡然的说:“你是赵家的人,还是陈家的人?”
陈伊伊跳了起来,嬉皮笑脸地凑到赵兴身边:“我当然是你的女人,你也是我的男人。可父家有事,我也不能不管,是吧。奴的父家要是灭了,奴也不成了无根之凭,怎么得了?”
赵兴轻抚着陈伊伊的脸,笑着问:“若不是我的军队狠狠教训了交趾陈氏的军队,你是不是还不回家?”
陈伊伊偎进赵兴怀里,腻声说:“相公让我回来,一纸文书即可,也无需杀我三万陈族子弟,三万条生命呀,相公好硬的心肠。”
赵兴摇摇头:“在国家利益面前,没有私人情意可讲。世人都知道我赵老虎地便宜不好占,这次我拿下大理,周围地人来占便宜,我若许了越南,其他的人怎么阻止?
更何况,我对交趾北侵地政策极不满,现在两广地带做主的人是我,他北侵就是与我做对,而我想建功立业,想要扩张,恰好是需要南侵。
南方有更广阔的土地,据我所知真腊国的土地很肥硕,湄公河平原简直是块风水宝地,交趾为什么不致力向南,反而要惹我这头赵老虎呢,他难道不知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陈伊伊咯咯的笑着:“相公,再向南可是强大的真腊……”
赵兴截断陈伊伊的话:“我知道,你的随行人员里一定有大越国的人,你告诉他们,在这个敏感时期,我不能见他们。你回去转告他们,湄公河河口我愿意与他们共享,河西岸归他们,东岸归你的儿子——金兰领主。为此我愿意跟他们联合出兵,瓜分真腊,但帅范的要求他们必须答应,交趾国王要派使节去京城赔罪,北方五省必须重新归还大宋。
这是城下之盟,没有商量的余地,你告诉他们,交趾那段土墙对我来说不是障碍,虽然他们送了一位最美丽的公主给我,但惹火了我,我不介意将那座城池从地面上抹去。”
别人说这话也许是夸张,但陈伊伊知道,这么多年来赵兴一直在疯狂收刮火药,他借用修路的名义,储存在广东的火药,足够将广州城炸毁。
这座广州城,自李格非担任知府以来,赵兴已经花大力气重新整修过,不久前他曾骄傲的对手下说:“我来的时候,广州是一座木头造的城市,现在它是石头造的。我给广州留下了一座坚不可摧的石头堡垒。”
现在的广州城,有宽大的石头城墙,城内原先的木屋已经全换成能抗击风暴的石头大屋,便是这样一座城市,赵兴也有足够的火药将它摧毁,对于越南小国来说,赵兴想要灭亡他们,也只是翻手之间的事情。
赵兴顺带着夸了陈伊伊的美丽,伊伊笑的很欢畅:“相公,陈族受了这么大的损失,有人已经在谈论收回奴家的广源封地,奴家嫁给相公,自己活在蜜里,可见兄长们过的凄惶,也想着贴补一下他们,不如……”
赵兴摇头:“这是你哥哥陈公川的主意吧?你是我妻,他自姓陈——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他怎么让我妻子为他承担责任呢?告诉他,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擦屁股,他要再敢惹我,我会让他后悔生在这个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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