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封存不用,以备急需,称作“封桩库”。他曾说:“俟满五百万缗,当向契丹赎燕蓟。”但后来,这成为宋朝的一种应急贮备机制,各地皆有封桩,乃至按月而桩,称月桩钱,与初意大异。
封桩钱除了作为救灾款之外,另一个主要用途是军费开支。朝廷划给环庆路的当年战争经费就来自封桩钱。这笔经费有很多是用战争物资抵偿的,它包括十万枚火药箭、三百万支箭、20万张弓,长枪30万、大刀若干、被服、铠甲若干,等等。
北宋政府原本在军事统筹上采取官方统筹的办法,全部征发或雇用民夫来保证后勤供应,这其中没有一个民间的商业组织能给予协助,造成效率极其低下。这次在环庆路大胜的情况下,朝廷这笔钱发放的很快,它比原计划提前两个月抵达环庆,但没想到还是成了战争马后炮。 宋时明月241
赵兴刚才说的“意外”,也是一句大实话。按大宋朝的规矩,将领出战,朝廷是要发放阵图的,前线将领要按照这个阵图排兵布阵才行。这是宋朝庭加强对武将控制的一种手段,而朝廷中央发放的那些阵图,经过百余年实战检验证明:它们的效果不如没有阵图。
赵兴是在前线遇敌的,他是文官,压根没有想起问朝廷索要阵图那回事,如果他当时按照程序一板一熬夜看书马到汴梁通报军情,并所求朝廷发放的阵图,也许等朝廷将阵图送到怀威堡时,他已经用不上了,而更大的可能是:他被戴上镣铐在西夏人那里当奴隶了。
赵兴从来是个不延误反击的人,他遇敌后的一系列举动压根没向朝廷打招呼,也因为朝廷这种失控,他“意外”的获得了胜利。这是必然的“意外”。
但此后前线频频捷报,每份捷报都语焉不详。朝廷方面只知道赵兴攻破了洛川口两个城寨,扫荡了城寨周围四十里,但战利品是什么,战果如何,捷报中通通都没有表述。
这战果太令人难以置信了,如果不是章楶随后率军赶到洛川口,并成功的在洛川口修筑好定边城,百官们都不肯相信这是事实。但章楶确实不受骚扰的在洛川口筑城成功了,这说明虾蚂寨与贺兰原确实不存在。感觉到对场面失控的朝廷这才紧急撤换了陕西路转运使,并加派孙琮这名密探前来前线了解情况。
刚才初见时,万俟咏向赵兴使眼色就是提醒赵兴说话谨慎,他虽然没有机会解释清楚前因后果,但赵兴是什么人,孙琮与井亮采先后一辞让,再加上秦丹这句话,他已经明白这群人出现的原因,不过赵兴脸皮厚,向来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
这几位官员又是暗示又是明示,就差向他大声呐喊了,可他脸不红心不跳,像个没事人一样扯起几名官员的袖子,乐滋滋的说:“几位大人,本官在前线半年,日日跟那群大兵混在一起,身上都长了跳蚤。现在本官急着回去洗浴。各位,等明日本官在明月楼上召开宴会,庆祝我们这次大胜……”
赵兴笑嘻嘻的说这番话时,他身后马车辚辚,许多车装的太满,需要家丁们喊着号子推着走。孙琮见识过赵兴的无耻,还不觉得惊讶,井亮采一个文化人,没见过像赵兴这样会撒赖的人,他瞪着牛眼睛盯着赵兴身后那群卖力推车的家丁,话语在唇边滚动,差一点就要喊出来。
几个环庆路军官也不好意思,他们用范阳帽遮着脸,躲躲闪闪的从几名官员面前快速跑过,忍无可忍的秦丹气不过,用哆嗦的手指着赵兴背后,尽量平静的问:“赵大人,车上装的什么?”
赵兴眼睛也不眨,回答:“我的猎物。”
这时,一队队捆绑在一起的奴隶面无表情的从赵兴背后走过,秦丹眼睛瞪的更大了,他声音提高了八度,指着那队俘虏继续问:“那又是什么?”
赵兴连头也没回,依旧用单调的嗓门回答:“我的猎物!”
井亮采已经处在爆发的边缘,孙琮见势不妙马上接过话题:“赵大人,你连破西夏两个寨子,战果如何?战报里也不交代,这些是不是你此战解救的百姓——我瞧他们都是宋人是吧,既有缴获,何不上报朝廷?”
赵兴瞪大眼睛,诧异的反问:“攻破虾蚂寨、贺兰原,这难道不是战果吗?”
井亮采被气蒙了,他气急反笑,说:“真不知道苏学士是怎么教你的,每战杀敌多少,俘获多少,解救多少边民,俘虏多少敌方大将——这些你怎么全不提。攻破两个寨子,这算什么战报?”
赵兴脸上的诧异神色更浓了,他反问:“占地得城,这还不算功绩吗?至于杀敌多少,俘获多少,又算得了什么?这十年里,还有什么比夺占西夏两城,筑城堡于西夏人鼻尖之下更大的功绩。俘虏多少,战利品若干,这些都是细枝末节,纠缠这些干什么?将士们百战浴血,大胜之后取点自己该得的战利品,难道我还要扫他们的兴,去清点他们的战利品?”
秦丹一跺脚,指着赵兴身后吼了起来:“那些是什么,也是你的战利品?”
“当然!”赵兴斩钉截铁的回答:“西夏嘉宁军司倾力来攻,我跟几个家丁困守怀威堡,身边只有百十来个堡丁,与环庆路第四将罗信身边的几名家将,我也参加战斗了,我杀了西夏将领,俘虏了西夏统帅张五,按夏人的传统: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