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寄北不明所以,这东厂和东宫,难道不是“自家人”?他这思来想去的,自己这话似乎也没错,不是吗?
但,瞧着沈东湛的神色,叶寄北不由的脊背发凉,“我、我说错了?还是说漏了什么?”
“有些事憋在心里便是,否则容易祸从口出。”沈东湛敛眸,意味深长的开口。
叶寄北想起之前,沈东湛与苏幕形影不离,虽然背着水火不容之名,但实际上呢……瞧着倒是配合默契,确实没那种剑拔弩张之态。
默默的端起杯盏喝了口茶,叶寄北趁着茶雾腾起的瞬间,偷瞄了一眼沈东湛,哟,这小子的脸色不对劲,脸色那么难看?
“东湛兄?”叶寄北舌尖被茶水烫了一下,赶紧放下了手中杯盏,凑到了沈东湛跟前,“你是不是跟苏幕……”
话还没说完,沈东湛幽幽的抬眸盯着他。
叶寄北喉间一动,当下闭了嘴。
这神色,还需要多说什么吗?
显然,不需要。
瞧着他宛若要吃人般的眼神,叶寄北裹了裹后槽牙,讪讪的避开与他的目光对视,这厮绝对是有异性没人性的狗东西,可见在往后的岁月里,坚决不能提起的便是“苏幕”这两个字。
那么问题来了,苏幕在沈东湛这里,到底是灵魂伴侣,还是与子成双?
思及此处,叶寄北默默的摸着下巴,咂摸着味儿……
周南小心的凑了上去,“叶公子?”
“嗯?”叶寄北浑身一颤,陡然回过神,“什么?”
周南盯着他,“您想什么呢?”
这么入神?
“没、没有!”叶寄北当下直起身子,第一反应是盯着沈东湛。
沈东湛起身,不温不火的横了他一眼,“脑子里多想想正事,少想点那些有的没的,有那探究的功夫还不如想想,别人都已经成双成对,为什么你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语罢,沈东湛拂袖而去。
“好好想想吧!”周南略带同情的望着叶寄北。
叶寄北:“??”
沈东湛埋汰他也就算了,连周南都、都埋汰他?
哎呦这主仆二人,真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公子?”底下人一声喊。
叶寄北转头看着桌案上的杯盏,愤愤的一把抓起,旋即狠狠掼碎在地,“哼!”
底下人:“……”
掼碎了杯盏,仿佛出了气,叶寄北这才哼哼唧唧的离开。
出了茶楼,沈东湛回了沈府。
一进门,便有心腹来报,说是李忠早就来了,这会已经在书房的偏阁里候着,到底是苏府的人,着实不敢叫太多人瞧见,免得到时候惹出祸来。
沈东湛抬步就走,还没进偏阁,便已经听到了徘徊的脚步声。
不用想也知道,李忠是为了苏幕而来。
“忠叔。”沈东湛跨步进门,周南在外头候着。
与苏幕在一起之后,这称呼自然也随着苏幕而改变,尊李忠一声忠叔,亦是合情合理,沈东湛也叫得颇为顺口。
李忠行礼,满面焦灼之色,“沈指挥使,我家爷去抓那凌霄子,一夜未归,她……”
还不等李忠说完,沈东湛已经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断了他的话,“忠叔,别着急,苏幕在天牢。”
乍听的这话,李忠面色瞬白。
“天、天牢……”李忠喉间滚动,原是以为被太子带走了,人肯定是在东宫,但没想到居然在天牢,一时间,李忠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沈东湛示意他坐下,莫要这般着急。
“沈指挥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忠不着急才怪,自家小姐出了这么大的事,连年修都没回来,而同去的底下人回来还说不清楚,他这心里就跟着了火似的。
沈东湛给李忠倒了杯水,“稍安勿躁,苏幕虽然在天牢里,但没什么大碍,既不会有人对她动刑,也不会有灾祸落在她头上。”
听得这话,李忠眉心微凝,显然没明白沈东湛这话的意思,“沈指挥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