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公主在旁边,手脚麻利的翻弄着烤兔子。
“公主?”玉竹低低的开口,“来的时候大家都说,殷都的人特别冷血,可我瞧着,这沈指挥使虽然冷着脸,但似乎跟姑爷挺好的。这叶公子平素不着调,成日嘻嘻哈哈的,不过有什么事儿一招呼就到,亦不似冷血模样。”
云朵笑了笑,“有些话不能不信,但也不能全信,你得亲眼所见,亲耳听到,亲身经历,旁人说的话只做参考。”
“是!”玉竹点点头,赶紧帮着搭了把手。
瞧着不远处,云朵公主忙忙碌碌的样子,李珝止不住唇角上扬。
“啧啧啧,这日日相处,还能如此……”叶寄北喝着茶,“早些年那浪荡皇子,到底去哪儿了?这会倒是有些惧内的倾向。”
李珝白了他一眼,“这种牵肠挂肚与欢喜,你不懂!”
“哼!”叶寄北轻嗤,“不稀罕!”
沈东湛挑了一下眉眼,就这么凉凉的睨着叶寄北。
“嘴上说着不稀罕,心里可嫉妒了!”李珝翻个白眼,“回头我请你们喝满月酒,寄北兄可别一个人光溜溜的来。”
叶寄北:“……”
缺德!
“到时候,东湛兄也是搀着自家夫人来,哎呦呦,就寄北兄一个人,真是要多凄凉有多凄凉,怕是连酒……喝下去都是苦的吧?”李珝朗声大笑。
叶寄北:“……”
缺心少肺!
“行了,别逗他了。”沈东湛放下手中杯盏,“言归正传。”
李珝张了张嘴,其实他怼完了叶寄北,原是想就着这劲儿怼一怼沈东湛的,谁知道这小子贼精贼精的,压根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我这……”
李珝还来不及开口,沈东湛一个眼刀子过来,他便讪讪的闭了嘴。
一旁的叶寄北,喝着茶偷笑。
他们三个人之中,独属沈东湛性子最冷,话最少,但偏偏他们遇见什么事,都能被沈东湛三言两语的抚去。
简而言之,他最冷,也最靠谱。
不似李珝和叶寄北,光说不练假把式。
“趁着你跟栾胜都离开了殷都城,这诸多势力都在蠢蠢欲动,赶紧着背了你们干点坏事,我便也得了机会,趁着他们乱,我就跟着捡漏。”李珝压低了声音,“植吾拿到了殷都内所有官吏的名单,一个不露,上至人臣,下旨小吏。”
这其中,也不乏叶寄北的功劳。
云朵已经架好了兔子,抬步走了过来。
小方桌,瞬时四角齐全。
植吾赶紧奉茶,其后退下。
“我会仔细的看这些官吏名单,到时候熟烂于心,定然不会出岔子。”李珝喝了口水。
云朵笑道,“昨儿午后,叶夫人还约了我,让我去参与殷都妇人们的茶会,说是要引荐我去渐渐诸位官妇人和那些千金小姐。”
“对!”叶寄北点头,“我提的。”
李珝冲着叶寄北拱拱手,算是谢礼。
“在调查这些官吏的时候,我顺便查了查他们的家底,还有他们的家眷。”李珝笑道,“所有女眷名单,悉数列出,到时候全都交给云朵。”
云朵点点头,与李珝配合得极好,“我会仔细留意这些女眷,到时候茶会上好生接触一下,毕竟前厅和后院都得照顾着。”
“甚好!”沈东湛点头。
李珝又道,“我还查了查殷都城内的粮草储备,以及国库财源,到时候着重处置。”
这些东西往常不会有人太在意,所以从边边角角下手,是最好不过,最安全不过的。
“有些东西,能帮衬就尽量帮衬,但绝对不要通过你爹。”沈东湛转头望着叶寄北,“叶伯父的目标太大,容易惹人注意。”
叶寄北点头,“我知道,所以有什么事我都尽量绕开了我爹。其实我爹也清楚,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太子是怎么回事?”沈东湛又问。
李珝呷一口清茶,“你是说,太子出城的事儿吧?”
“说起这事……”叶寄北有话说,“东湛兄可知道宫里进了个大夫?”
沈东湛的眉心,冷不丁跳了一下,“什么大夫?”
“太子从宫外请进去的。”叶寄北意味深长的开口。
沈东湛凝眸,“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