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瞧着近在咫尺的这张容脸,方才憋的一口气,忽然间就消散了,仿佛是想通一些事,只要窗户纸还在,她就还是苏幕,一切都不会改变。
“沈指挥使可要想清楚了,苏幕身无长物,你若是纡尊降贵的娶我,只怕我连嫁妆都出不起!”她冷不丁伸手,扯开了他的衣襟。
沈东湛蓦地心头一窒,暗道:不好!
可惜,晚了。
苏幕骤然一个翻身,将沈东湛压下,温凉的掌心,冷不丁抵在了他的心口上,俯首将唇贴在了他的耳畔,“如此,沈指挥使什么都得不到,倒不如娶个世家女子,说不定对齐侯府也有所助益。”
“得到你,就够了!”沈东湛紧紧的圈住她,“若真的要计较聘礼或者嫁妆,倒不如这样,你且与我定情之物,我便赠你十里红妆,不知苏千户意下如何?”
苏幕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你赠我十里红妆?那到底是你嫁人,还是我嫁人?”
“聘礼予你,嫁妆也予你,可好?”他问。
苏幕定定的望着他,忽然有些笑不出来了。
“都给你。”沈东湛兀一翻身,再次获得主动权。
苏幕没注意,又被他反客为主,不由的皱了一下眉。
“苏千户意下如何?”他学着她方才的样子,俯首在她颈畔,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
苏幕当下缩了脖子,伸手想推开他的脑袋,却被他骤然扣住了手腕,押过头顶,还不待她开口说话,唇已经被人摄住。
唇齿相濡,呼吸着属于他的呼吸,感受着属于他的炙热。
苏幕红了眼眶,隐约有些呼吸微促。
察觉了苏幕的异常,沈东湛耳根发红的停了下来,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她面上,“把所有的事情都放一放,这个位置腾出点空位,留给我!”
他的掌心,贴在她的心口位置。
“苏幕,我要当你……心上的人。”沈东湛目光灼灼。
苏幕羽睫微颤,眼角略有湿润,“这个位置,可不是谁都能进来的,但若是进来了,就再也别想出去。沈东湛,我丑话说在前头,这话也只说一遍,是你招惹了我,若来日心生背叛,我必定会杀了你。”
“好!”沈东湛磁音低魅,“都随你!”
苏幕半垂下眉眼,“真是要命!”
“沈夫人?”沈东湛呼吸灼热。
苏幕别开头,眉心微微拧起,“是不是每个开过荤的男人,都如你这……嗯?”
还不等她说完,某人已经迫不及待。
苏幕心头喟叹,在某些事情上,男人和女人的关注点真的不一样,执念也不同,体力……更是大相径庭。
尤其是望着,这精力充沛的虎狼之辈,苏幕隐隐察觉到了危险,要是长久如此,那还得了?
“沈东湛?”苏幕低唤。
沈东湛低声应她,却是一刻都不肯停歇。
苏幕:“……”
“苏幕?”沈东湛在她额角亲了亲,“以后不管发生何事,我都在你身后,难受的时候……记得回头!”
苏幕昏昏沉沉的,也就记住这么一句话,至于是否应了他,她自己都忘了……
实在是,太累。
再睁眼的时候,天已大亮。
苏幕浑身酸疼的爬起来,这厮太折腾,如此这般,倒是比平素练武更加累人,以至于她坐在床榻上老半天了,也懒得再动弹。
听得屋内有动静,年修赶紧进门,“爷,您醒了?”
“什么时辰了?”苏幕揉着眉心。
隔着帷幔,年修行礼,“已经巳时了。”
苏幕猛地抬眸,“已经巳时了?”
“是啊!”年修瞧了瞧门口方向,是巳时没错啊!
苏幕一拍脑门,“宫里要准备赏荷宴,义父肯定是要进宫盯着的,你怎么也不叫我一声?”
“是沈指挥使走的时候,说是您昨夜累着了,不让叫!”年修小声嘀咕。
苏幕:“……”
什么叫:累着了?
始作俑者,厚脸皮乎?
“准备洗漱。”苏幕叹气。
年修应了声,撒腿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