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道,沈东湛“我”了半天,也没说出半句话来,最后最后还是喝了口茶,眉心狠狠皱了皱。
“爷?”周南瞧出来了,自家爷很不对劲,“您没事吧?”
沈东湛横了他一眼,“怎么,我看上去像是有事的?”
“卑职要说实话吗?”周南问。
沈东湛瞧着他那副神色,便没有继续追问。
可他不问,不代表周南不说,这厮最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瞧您的面色,像是有大事。”周南信誓旦旦,“爷,您的脸色不太好,心情也不太好,您是不是有心事?”
沈东湛是真的觉得心烦,“滚出去,我要静一静。”
周南原是想说点什么,虽然七尺男儿不会什么花言巧语的,但好歹也得假模假样的宽慰一下,不然太不够兄弟。
可瞧着沈东湛那吃人的眼神,周南的话到了嗓子眼,又快速咽了回去,紧赶着跑出门去,生怕再慢一拍,自家爷真的会宰了他!
当天夜里,周南在外头候了一夜,始终未见着自家爷出来,连晚饭都没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翌日一早,周南迷迷糊糊的醒来,听得后头院子里的动静,无奈的叹口气。
“这真的是中了邪吗?”周南锤了一下脑袋,“中了东厂的邪?”
底下人上前行礼,“周大人,得了消息,说是苏千户一大早的就和顾公子出了城。”
“一大早,顾公子,出城?”周南瞬时清醒过来,“哎呦我的娘诶,这可是提神醒脑的一剂良方啊!闪开闪开……”
周南撒丫子就后院跑去。
沈东湛收剑归鞘,冷着脸望着着急忙慌的周南,“一大早的,着急忙慌的干什么?不成体统!”
“爷,好消息!”周南笑呵呵的凑上去,“苏阉狗一大早的,和姓顾的那小子出了城,卑职盘算着,这十有八九是要干点……不是人的事儿。早前在永慰县,这小子可没少给咱添堵,咱这会逮着机会,要不要一报还一报啊?”
话音未落,沈东湛已经拂袖而去。
“爷,爷?”周南疾追,“爷您这是干什么?您干什么去?”
沈东湛音色沉冷,“还愣着干什么?”
城外。
快马加鞭,策马疾驰。
苏幕回头望着一旁的顾西辞,“没想到,顾公子策马亦是极好,我道顾公子一介儒生,只会动嘴皮子呢!”
“顾家乃是行伍出身,岂能不会骑马?”顾西辞马术娴熟,并不输于苏幕,“我三岁跟着我爹上马背,六岁能独自策马,想来也不会逊于苏千户。”苏幕愣怔了一下。
三岁上马背,六岁独自策马,真好。
她当年也是如此,爹娘还夸过她,说她这般如此,委实生错了女儿身,若然是个男子,来日必定能前途似锦。
终是,四人停驻在云里村的村外。
苏幕皱了皱眉,“我可算是明白,这为什么叫云里村。”
云里雾里,群山环绕。
“百米之内,人畜不分,可不就是云里村嘛!”年修有些脑仁疼,“爷,这鬼地方,要不咱过些时日再来。”
春日里雾大,这村子又位于半山腰位置,山路崎岖,只能步行上山,沿途皆是云雾缭绕,一不留神就容易走岔道。
“别看此处山林茂密,药草甚多,这云里村的村民都靠着采药为生,不过……正因为如此,山边多悬崖,多峭壁,还是有一定的危险。”顾西辞牵着马走在前面。
苏幕环顾四周,“这地方,确实适合药草生长。”
进了云里村,苏幕没有进村,派年修进去打听。
顾西辞则与苏幕在村外的乱石堆边上等着,晌午时分,日出云雾散了大半,倒是能瞧清楚周遭的景物了。
年修去了好半晌才回来,“爷!”
“如何?”苏幕问。
年修忙道,“村子里的人说,这道士诚然在村外住过一段时间,后来什么时候走的,他们还真的不知道。”
“住过?”苏幕敛眸,“住在那里作甚?”
年修解释,“说是在找什么东西?但村子里的人也没和他靠得太近,那阵子山林里好似有野兽出没,村子里的人没敢出去采药,一时间还真是有些……您也知道的,他们都是靠采药为生,采不药就换不了钱,没钱就会饿死。”
“这倒是!”苏幕点头。
年修又道,“后来这老道来了村里,跟村民说帮他个忙,他就帮着村民除了这祸害。”
“什么忙?”苏幕问。
年修摇摇头,“村民说起这事,都是一脸的讳莫如深,谁也不肯多说一个字,奴才寻思着是不是这村里的隐晦处?可这村里穷得叮当响,采药卖药那也只是勉强温饱,但是这村里确实有个好地方,那就是宗祠。”
“宗祠?”苏幕细想,“这宗祠说白了,不就是葬着先祖的地方?乱坟堆而已。”
年修抿唇,“诚然如此,但据说这宗祠设在风水宝地,而他们的祖上也曾经是高官,就是不知道哪朝哪代的。”
“这臭道士进那里面干什么?”苏幕忙问。
年修想了想,“他们死活不肯说,奴才怕把人给逼急了,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