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冷宫发生的事情,只要玉竹藏着掖着,孙太医遮掩得好,就没有人会知道实情,毕竟这宫里都是拜高踩低之人,皇帝不重视皇后,那宫里奴才自然也不会重视。
趁着现在,李懿偷摸着往冷宫送了两个上了年岁的嬷嬷,因着有植吾在背后操持,这进出冷宫自然也没人敢轻易多嘴。
消息到了皇帝跟前,有植吾拦着,便也成了一阵风,当即就散了……
皇帝的漠视,成了最好的契机。
“主子,您可一定要好起来。”玉竹就坐在床边,年岁大了,免不得絮絮叨叨的,“好起来,才能走出去,您不是想要自由吗?虽然没有了辽阔的草原,广阔的戈壁,可这山川大河的美景,还是别有一番滋味的,我还等着您……带我出去看看。”
云朵躺着一动不动,依旧是昏迷状态。
孙太医说,她不愿醒。
人的求生意志,决定了苏醒的时间,要跟皇后多说说话,让她燃起求生的信念,才能醒转,否则一直昏迷着,纵然有灵丹妙药,也是束手无策。
“主子,您可别抛下我呀!我这跟着您一块长大,一块来了这儿,看着您成亲生子,若是您哪天不在了,我怎么办呢?”玉竹拭泪,“我还指着托您的福,好好的颐养天年呢!”
云朵的羽睫颤抖了一下,但终是没有苏醒。
“小公主和沈公子都在为您拼命,连沈大人和苏千户都在后面给您筹谋划策,让你离开皇宫,您可不要让他们失望啊!”玉竹哽咽得不成样子,“您得好起来,走出去。自打成了皇后,您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离开过殷都了……”
有两行泪,从眼角滑落,悄摸着渗入枕巾,湿了枕巾。
莲贵妃的风头,一时间一般无二,尤其是现在,连进出御书房都成了自由之人。
这意味着什么?
只要莲贵妃生下皇子,那这天下就都是她们家的了。
是以,人人见着莲贵妃,都要小心谨慎,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了这位贵人,回头惹得举族皆灭的下场,死无全尸。
三、四个月的时候,太医说,莲贵妃的肚子里怀的是双生子,至于会不会是龙凤胎,那便不一定了。
瞧着桌案上那一堆的弹劾奏折,桩桩件件,都是直冲刑部而去。
李珝终是满意的笑了,所谓捧杀,大概就是如此,仗着宫里的贵妃有孕,在宫外肆无忌惮,俨然把整个天下都当成了他们家的地盘。
“搜刮民脂民膏,圈地以致人命,卖官鬻爵而祸害天下,累累罪行,罪该万死!”李珝将折子捏在手里,“她该进来了吧?”
植吾颔首,“是!这会已经出来了,大概马上要到御书房外头。”
“很好!”李珝筹谋了这么久,关于刑部尚书的党羽,皆因贵妃得宠而逐渐浮出水面,如今都已列入清单之中。
只待帝王发难,君逼臣反!
“皇上?”莲贵妃笑盈盈的进门。
不用通传,便可进入御书房,何其荣耀万千。
“你来得正好!”李珝招招手,“过来。”
莲贵妃不以为意,毕竟平日里,皇帝也是这么对她的,当下行至李珝跟前,“皇上不知道,这两日,肚子里的小皇子总是折腾臣妾,闹得臣妾吃不好睡不好,皇上您快摸摸他们,不然可真是要无法无天了。”
“是吗?”李珝将掌心贴在她的腹部。
隆起的肚子,圆弧状。
不知道脑袋砍下来的时候,缺口是什么形状呢?
“皇上,怎么了?”莲贵妃忽然察觉到,皇帝今日兴致不高。
李珝将手中的折子递给她,“你自己看!”
“嗯?”莲贵妃心惊,赶紧接过。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关于父兄的事情,她都是知道的,但是……那是她骨肉相连的亲人,就算是犯下滔天大祸,她也得保全他们。
“皇上!”莲贵妃慌忙行礼,“这些朝臣都是在诬陷家父,父亲为官清廉,绝对不会这么做的,请皇上明察!”
李珝瞧着她低眉顺目的样子,徐徐勾唇,“你是不是觉得,朕还是会像之前那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莲贵妃骇然抬头,“皇上?”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