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皇上,臣妾做什么都是值得的。”莲妃惺惺作态,“皇上,您现在觉得如何?”
李珝没吭声,瞧着倦怠到了极点。
“皇上刚刚苏醒,身子尚未恢复,所以不宜坐太久,说太多,还是要以休息为主。”太医适当的打了圆场。
如此,莲妃松了口气,“皇上刚刚苏醒,想必是需要时间适应的,臣妾在这里陪着您,哪儿都不去,皇上以为如何?”
“好!”李珝应声。
李懿急了,“父皇,我……”
“你累了!”李珝奄奄一息的开口,“去休息吧!”
眼见着李懿要开口,植吾赶紧上前劝阻,“公主,别说了,皇上刚刚苏醒,很多事情慢慢来,不着急哈!”
李懿到底是顾念着父亲的身子,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总不能让父皇再生气,万一又出事,这么多日子的辛苦岂非都白费了?
“出去吧!”植吾低声开口。
李懿叹口气,行了礼便退出了寝殿。
有些话,多说无益。
那莲妃就跟盛在荷池里的白莲花一般,纯洁无瑕,让人瞧着就心生怜惜,好似她说什么都是对的,做什么都是情有可原。
出了寝殿,李懿站在檐下,瞧着外头极好的日头,眉眼间凝着淡淡的重色,“公公,你说父皇为什么就看不到我的好呢?我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他这么久,也没提要求,不要恩赏,为什么就比不得枕边的妖孽呢?”
“公主?”植吾欲言又止,“皇上会知道您的好,只是这会皇上身子刚刚好转,所以有些事暂时没缓过神来,等皇上想明白了,必然晓得,你才是对他真心之人。”
李懿有些失望,“罢了,我愿就不图他封赏,只是觉得养育之恩大如天,必须得伺候罢了。公公,我这禁足是否可解?我想……”
“皇上什么都没说,宫里人呢……都知道您伺候着皇上,您暂时还是可以的。”植吾压低了声音,偷偷的开口。
李懿先是一愣,俄而笑了一下,“多谢公公。”
“快去吧!”植吾知道小丫头的心思。
最是待嫁女儿心!
李懿马不停蹄的回到了自己的寝殿,赶紧沐浴更衣了一番,梳妆完毕便提着裙摆往外跑,底下的小丫头追得紧,公主殿下连日来不眠不休的,好不容易得空,连顿好的都没吃上,就紧赶着去见那位沈小公子。
可见,沈小公子对公主来说,有多重要?!
“打开!”李懿厉喝。
皇帝苏醒之事暂时还没外传,这宫内外的人自没收到命令。
可公主侍疾,人人皆知。
侍卫也不敢跟李懿为难,赶紧打开了宫门。
骤听得外头有消息,沈无疆旋即抬眸看向宫门口。
沉重的宫门,被人从外头推开。
只听得“轰隆隆”的一阵响,风从外头卷入,瞬时撩起了满地画纸,化作漫天飞花。
那小丫头穿着娇嫩的粉色,像极了春日里盛放的花儿,扬着最璀璨的笑容,提着裙摆,迫不及待的跑了进来。
“小哥哥!”
“懿儿?”
刹那间的相拥,才是最真实的激动难耐。
“小哥哥,我出来了!”李懿欣喜若狂,“我来见你了。”
沈无疆喜不自禁,上下左右的将她打量着,“瘦了。”
“父皇醒了,我便有空来见你了。”李懿笑靥如花,阳光点点落在眉眼间,美眸流光璀璨,“你可还好?”
身边,有画纸纷纷扬扬落下。
李懿这才发现,满院子落着零零散散的画纸,一张张一幅幅,都是她。
笑的她,哭的她。
生气的她,得意的她。
回眸一笑,背影如画。
浅笑嫣然,娇羞成魅。
“这些……都是我?”李懿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从沈无疆的怀里退出来,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画纸,可不就是她嘛?
见不着,那就画。
“你不在画上,你在我心里。”沈无疆握住她的手,“懿儿,这么久不来看我,我都快发霉了,再晚一些,怕是要成野疯子了!”
想你成疾,为你疯魔。
“画得真好看。”李懿面颊绯红,“我……很喜欢很喜欢!”
小哥哥!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