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谛听道:“这几日听你总是咳嗽,不见得有多好。我回去熬一点姜汤给你喝,还是说你想吃暖身子的药膳?”
车内传来楼天宝兴奋的声音:“你会做药膳?我都不见你做过饭。”
“学过一点。凡事都学过一点,不是精通。要是做得不好吃,你也不用强逼自己吃。”
“要吃,当然要吃。你要做什么给我吃?”
谛听盘算了一下,说:“先给你熬姜汤,喝完汤,下午休息时再吃药膳。”
“好呀。需要我把厨房借给你吗?”
“不用了,我去小厨房做。材料我这里都有,你在我院里办公,一会儿我直接带给你。”
“好。”
楼天宝趴在正前方的小窗户旁,觉得心里十分温暖。不管怎么说,现在的谛听她很喜欢,他也很喜欢自己。
其实她早就做好了这辈子不会遇到心仪男子,也不会和任何一个人在一起的心理准备。毕竟大家都是穿越者,穿越到的世界还都是末世,生命轻如浮萍,哪里还有考虑恋爱的心思。
未来的路上还有无限险峻,她也不觉得自己能全部避开,既然如此,那就好好感受此时此刻,最真切的炙热情意。
她是真切感受过父爱母爱的,越是感受,就越想得到,想得到更多。因为那是一种幸福,而人类最不会拒绝幸福。
对于谛听,她也是如此。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皇城城门逐渐近了。
门上有人站岗,远远看到了白雪地里一辆靠近的马车,仔细辨认了一下驾车的人,认出是谛听之后,立刻让楼下之人跑去迎接。
谛听眼神也很好,他看到了向马车飞驰而来的马匹,抬手敲了敲车厢:“有人找你,有急事。”
“有什么急事?是抓到了新的患者了吗?”
正这么问着,外头马蹄急停,马上那人已经到了近处。
他说:“报告统领,谢渡他,他跑了!”
“什么?”
楼天宝推开车厢门,立刻跳下了马车。
她明明给谢渡画了避鬼阵,他究竟是用什么办法跑出来的?难道说他懂得如何破阵?可那是三果的大鬼都无法轻易突破的全球通用阵法,不会这么脆弱吧?
楼天宝皱着眉,或者……
有人主动进去了?
如果有人进去拉他,那他也可以借着那人的手,走出来。
楼天宝急匆匆地往皇宫里走,一边走,一边拿符咒与宝盒,准备再次缉拿谢渡。
但跑了没几步,前方又来了一匹黑马,马上的人急匆匆翻下来,又是一拱手:“报统领!谢渡抓到了!”
……速度好快。
楼天宝看了眼身上的飞遁符,有些尴尬地说:“你们速度也太快了。人在哪里?有没有人被他误伤?其他被感染的都控制起来了吧?”
来报的人抬头看了楼天宝一眼,似乎不太敢说。
“到底怎么了?你只管说,我不怪你。”
那人便开口说:“是……谢大人抓住了谢渡。现在正在冷宫中处置他。”
谢佩?
楼天宝有些惊讶,谢佩居然主动抓住了他?
她和谛听交换了一下眼神,谛听也一样面露诧异。
楼天宝让那报信的离开,自己火速前往冷宫。
谢佩这是获得了什么异能?怎么变得这么厉害?
她一个人对付得过来吗?谢渡的身材可比她高大多了。
她急冲冲地在雪里奔跑,袍子在她身上变得很重,可她没有解开袍子的念头。
楼天宝喘着,跑到了大敞的冷宫宫门口。
门两边都有重物架着,她听到了里头的声响,径直往里走。
这几日大雪,冷宫之内覆上了一片苍白,那雪地里的鲜红便格外刺眼。
楼天宝捂住了口鼻——血腥味太冲了。
她这个世界的身体没怎么接触过血啊肉的,那鲜活生命身体里各种的东西,此刻都散在冷宫雪地上,仿佛有野兽过境,将一个人凌虐过,扯得粉碎。
楼天宝定睛一瞧,忍不住喊道:“谢佩,住手!”
那雪地之中,站着一个穿着翠绿长袍,半挽着斜云髻的女子。
谢佩回头看到了楼天宝,她有些惊讶:“阿姐,你回来啦?”
楼天宝看着满地狼藉,抬头问:“这都是你做的?”
谢佩拍拍干净的手,像是在受训那般低下头:“是。让阿姐见笑了,我……不太能把握好力度。”
这根本不是把握不把握力度的问题。
“这难道是谢渡?”
谢佩点点头。
“阿姐怪我擅自杀了他么?”谢佩露出忏悔的表情,“我知道不能随便出手。但他那个疯魔的样子,我怕周围的宫人受到他的袭击,就处置了他。”
楼天宝走近,看着她的表情。
她说:“你杀他,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你一定很恨他吧。”
谢佩抬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
她真的很漂亮,柔柔弱弱如一朵粉白牡丹,稍一颦眉,就会让人觉得很脆弱。
她说:“我当然恨他。我杀他也是有泄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