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连忙从人群中向前挤去。
远远的,他便看到而菜市口的正当中,十几个人穿着白色的囚服,戴着枷锁跪在地上。
他们身后,两个侩子手正在磨刀。
不远处的药店门前,摆放着一张桌案,当地知县穿着官服,正拿着根竹签剔牙。
“萧家这么好的人,怎么就落得了这样的下场?”
“我还是不能相信,他们会做出那种事情来!”
“是啊,他们肯定是被诬陷的!”
“嘘,小点声,别被官府的人听到,他们既然已经结案,那肯定是有猫腻的……”
百姓们议论纷纷。
人群中,萧云远远看着跪在地上的萧家人,心中涌出了一股悲伤的味道。
脑海中,身体的记忆,开始如潮水般浮现。
年幼之时,萧家长辈们的悉心呵护,那种无法代替的亲情,那种涓涓细流一般的温柔,让他感同身受。
两个记忆中,长辈的慈爱相互交融,让他无法控制的流下了泪水。
尤其是年迈的祖父,到了耄耋之年,却还要承受这种灾劫和屈辱。
他缓缓的握紧了拳头,眼中杀意涌动。
他前世无法保护父母,而这一世,如若连家人都保护不了,那还修什么真,问什么道?
自己在陈泽和陆颖身上受到的耻辱与仇恨,与眼前一幕相比,又算的了什么?
“午时三刻到,问斩!”
这时,知县的师爷抬头看了眼太阳,然后扯着嗓子喊道。
知县摸了摸两撇八字胡,顺手从桌子上拿起令牌,朝着地面一扔。
“斩!”
侩子手举起鬼头刀,喝了一口酒,朝着刀刃上一喷。
“萧家的诸位,对不住了,虽然我们也受到过萧家的恩惠,可不下手……我们也小命难保!”
“放心,我们下手利落点,不会让你们遭罪……”
说话间,两把鬼头刀落下!
“当!当!”
就在这时,两声脆响。
两枚石子落地,不断旋转着。
而那两把鬼头刀,竟然齐根断裂!
“什么人?敢来劫法场不成?”知县见状,一拍桌案站起身来:“换刀,给本官杀,衙役戒备,不管是谁来,格杀勿论!”
所有衙役纷纷严阵以待,抽出了腰间的钢刀。
萧云沉着脸踏步上前。
“这是谁?”
“好大的胆子,竟敢来劫法场?”
“小伙子,干得漂亮,萧家人本来就不可能做出那些事来,不应该问斩!”
百姓们愣了一下,旋即纷纷开始叫好。
这就是民心所向!
眼睁睁看着这些人蒙冤问斩,任谁心中能平?
“原来是个毛都没张齐的小崽子,你胆子不小啊!”看到萧云后,知县面露狞色:“此人定是萧家的同党,一并杀了!”
所有衙役们同时上前,挥刀朝着萧云砍去。
“滚!”
萧云双目怒睁,挥手之间,真气喷涌,硬生生将几柄钢刀震碎。
同时他双拳齐出,大开大合,每一下都落在一个衙役的身上。
“嘭嘭嘭!”
接连的闷响之中,一个个衙役口喷鲜血倒卷着飞出,横七竖八摔落一地。
“什……什么?”知县见状,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们这群废物,上啊,快上啊!”
眼见萧云缓步朝着自己走来,他哆嗦着大声嘶吼。
在路过侩子手身边时,萧云目光扫去。
侩子手身躯一颤,连忙快速后退开来。
顺手捡起一把钢刀,萧云抵在了知县的脖子上。
“狗知县,诬陷好人,残害忠良,我萧家的几十口人命,你说应该怎么偿还?”萧云寒着脸,厉声质问。
“我……我是朝廷命官,依法执法,你……你劫法场,已经犯了死罪……”知县牙齿打颤,却还是硬着头皮道。
“是么?少拿朝廷来压我,如果朝廷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你以为你能善终不成?”萧云咬牙切齿,手腕轻轻一晃,锋利的刀尖便在知县脖子上划出一道伤口。
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知县吓得脸色苍白,连忙摆手:“别,英雄饶命,是……是本官的错,可本官也没办法啊,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都是泽城的陈家干的,杀萧家的人也是陈家派的,本官可一个人都没杀啊!”
“泽城陈家?”萧云闻言神色一动。
紫云宗大师兄陈泽!
瞬间,他就明白了整个事情的原委。
他真没想到,陈泽竟然如此的丧心病狂,暗算了自己也就罢了,竟然连自己的家人都不放过。
好一个斩草除根啊!
萧家没了,自然不会再有人跳出来反对其与陆颖成婚,而自己的‘死’也就无人再会问津……
“对啊英雄,您看,本官身份卑微,只是一个区区小镇的父母官,根本不能违背陈家那种庞然大物的命令……”知县哭丧着脸,弱弱的说道。
“把萧家的财产,都给我吐出来,虽然你助纣为虐,万死不足,但好歹你是一镇知县,姑且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