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袖,用力到指骨处都有些泛起青白。
弗雷德张唇,想要说些什么。
却在对上贝尔那双纯净的琥珀色眼眸时,又像是一只被外界吓到的小兽一样缩了回去。
贝尔一把揽住了他的腰。
他不敢说喜欢,甚至觉得自己所做的每一件暗示都是徒劳。
他垂下头。
看着那双冰蓝的眼睛却梗塞地无法说出一句话。
贝尔在心中叹了口气,垂下头吻着他的眼睛。
他怎么就不明白?
无论他做什么,他都爱着他。
他爱他不是因为他是谁,不是因为他所表现出的样子,不是因为他的性格还是相貌。
他爱他,仅仅是因为他是他的小宝贝。
他在他眼里永远都是不同的。
“贝儿…”
弗雷德在他颈侧蹭了蹭,将下巴抵在了他的肩窝。
他的情绪看起来好像稳定了一点。
但那贝尔并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
贝尔一下下抚摸着他的背。
顺着他身后突出的脊椎线一下下轻抚着。
他没有再持续不断地叫着他最喜欢的那个昵称,而是换了个叫法:“贝尔。”
然后又小声地换了一个:“克里斯。”
贝尔的手一顿,他试图侧过头查看他的状况。小声地回应了一声:“嗯,我在。”
“蒂安?”
弗雷德抬起头,一双冰蓝的眼眸望着他。
他目光平静地像是一面镜子,几乎毫无波澜。
贝尔心中一紧,握紧了他的手。
“我在。”
“已经没事了。”
弗雷德望着他,微笑了起来:“谢谢你。我已经没事了。”
真的吗?
贝尔望着他,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却无法将这句话问出口。
他凝视着那双冰蓝的眼眸,心中隐隐约约升起些不太好的预感。
他一时间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他想带他去看心理医生,他觉得或许弗雷德还是需要更加专业的帮助。
但首先,他和弗雷德的哥哥约了一个时间,在咖啡馆聊了聊天。
同时出现在咖啡馆的还有另一个女人,从样貌和年纪来看,贝尔猜测她就是弗雷德的姐姐。
果然,金发蓝眼的女人递出了手:“我是弗雷德的姐姐,你可以暂且叫我玛丽。”
贝尔只握了握她的指尖,就飞快地松开手。
他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叠在一起:“我想我们也没有必要寒暄了。这件事情非常重要,我们直接进入话题。”
克里斯坐在他面前,低垂着头用勺子搅动着杯中的黑咖啡。
玛丽看起来同样有些沉默。她神情焦灼地从提包中掏出女士香烟的盒子,然后再将香烟放了回去,再拿出来。
“弗雷德的病…你们应该多多少少知道吧?”
贝尔抬起眼眸,他特殊的,低沉的英式发音听起来掩饰不住担忧和疲惫。
玛丽几乎是立即点了点头:“他…会在你面前表现出来吗?”
她的表情掩饰不住担忧和恳切:“求求你了…这位先生,你是唯一能帮他的人了?”
克里斯从旁边握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安抚她让她不要这么激动。
贝尔皱起了眉,非常奇怪她的说法:“什么意思?为什么我是唯一可以帮他的人?他没有心理医生吗?”
弗雷德的家境并不差,他不相信他连心理医生都没有看过。
玛丽和克里斯对视了一眼,苦笑道:“八年了。每天都是成堆的药片和试剂。他也换了两位数的心理医生,但你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我还是不懂你们的意思。”
“贝尔先生。”
克里斯叹了口气:“你和弗雷德是要好的朋友对吗?”
贝尔点了点头。
甚至还不止是朋友。
“他…”
克里斯深吸了一口气:“因为家里的一些原因还有他的病情,从小到大,你是他的第一个朋友。你对于他来说是与众不同的。”
“他会安抚好周围的人。你或许会发现,他在几乎所有人眼里都看起来非常正常。”克里斯和玛丽又一次对视了一眼:“老实说,我们并没有想到他会在你面前也展露出不正常。但药物几乎已经对他起不到什么作用了,他的心理问题越来越严重,他需要正常的社交活动,需要朋友帮助他。”
“这件事情本来并不应该麻烦你,贝尔先生。但我们无能为力。”
玛丽的眼眶已经红了起来:“弗雷德他从小就是一个非常乖巧的孩子,甚至太过乖巧。他对我们都怀有着一种异样的愧疚感,我们做的越多,他的病情反而会愈发严重。”
“对不起,我们真的没有办法了,求求你帮帮他。”
克里斯摇了摇头,将纸巾递给了玛丽:“抱歉,平时她不会这样激动的。但我们都很爱弗雷德,无论如何,这些病症不应该发生在他身上。如果可以,我甚至希望可以代替他。”
他抬起眼眸看着眼前的男人:“你应该也知道娱乐圈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