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爱妾岂容他人觊觎?
岑晓几乎可以遇见百里鸢知道周瑜锦这不知死活的一句话时,会是怎样的怒火了。
岑晓冷汗涔涔, 迟疑道:“世子莫不是伤了头?”
他语气试探, 可话里就一个意思, 周瑜锦你怕是脑子坏掉了吧!
周瑜锦冷睨岑晓一眼,“本世子还有要事,就不耽搁岑侍卫办事了。”
周瑜锦如今的模样也不怎么样, 此前一身锦衣沾了灰,发冠也因着刚刚那一摔歪歪扭扭, 可偏偏他弹着袖上灰尘的模样却让人生不起一丝轻视。
岑晓哪能让他就这样走了, 周瑜锦可是惊马最大的嫌疑人。
岑晓一步挡在周瑜锦面前,“世子走之前还是告知岑晓您怎么在这, 又在车椽上与云主子说了什么?”别以为他在后头就没看到周瑜锦的小动作。
摄政王身边的侍卫沾染了摄政王一贯的霸道, 岑晓虽然语气客气, 但态度强硬,丝毫没有因为面前之人是恒王世子便卑躬屈膝。
周瑜锦微压瞳孔, 极具压迫的视线落在岑晓低着的脑袋上。
忽而, 他挪开目光理了理衣襟, 说道:“本世子在茶楼喝茶,眼见云小姐马车惊马,不忍其受伤, 故而上前救之。”
这话说得,岑晓是半点不信。
偏偏周瑜锦还有模有样的继续说:“眼看着救了人, 忽而想到幼时看过的话本上写到女子总容易因着英雄救美生情愫, 脑子一热便将心中钦慕袒露。”
“如此可行?”周瑜锦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敷衍。
岑晓听得嘴角抽搐, 话本都出来了?
恒王世子自小养在宫中,先帝在世时还夸过他读书用功,时常看书的半夜,便是当今圣上也有所不及,难不成当初熬夜都是看话本去了?
人家敷衍归敷衍,作为一个恪尽职守的下属,岑晓压下心头吐槽,公事公办道:“世子刚刚不是还说有要事,怎么此前有闲情逸致在茶楼喝茶?”
岑晓可不认为茶楼的茶水比得过恒王府的贡茶。
被抓了把柄,周瑜锦理着衣襟的动作一顿,无声打量了一眼岑晓,见他态度依旧谦恭,又道:“本世子如今衣冠不整,岑侍卫以为这不是要事?”
岑晓一时哑然,对大齐贵勋来说,衣冠不整是大忌,若立与人前,则容易被人认为是极大冒犯。
周瑜锦见岑晓被他问住,又道:“岑侍卫问完否?若不是瞧在云小姐的面子上,你以为本世子有时间浪费在这?”
周瑜锦一改之前有问就答的良好态度,甩袖而走。
这下岑晓也没理由拦他了。
周瑜锦摆明了找事,三言不离云娇,这哪里是心慕之人该有的态度?
他明知云娇是摄政王宠妾,这话传入百里鸢耳中只会给她带来麻烦。
岑晓叹了口气,觉得经周瑜锦这么一搅和,他原来的处罚怕是要加倍,涉及云主子,摄政王连坐之罚用得厉害。
周瑜锦逼得云娇说了线索,却心底存疑。
他幼时居于皇宫,当然不可能不知道玉华宫。
庭院深深几许,玉华宫中安眠。
先帝盛宠贵妃,自贵妃入宫,先帝便再未去过她人宫中,便是当时还是皇后的太后也只能独守空房。
此话为先帝亲口,在后宫广为流传,妃嫔嫉妒。
而玉华宫乃贵妃居所,奢华至极。
但随着贵妃薨逝,先帝封了玉华宫,除了几个洒扫宫女,其余人皆不可入。
而先帝驾崩之后,太后妒贵妃盛宠,将奢华至极的玉华宫破坏,如今好似被太后赐给了贴身太监。
太监!!!
周瑜锦脸色瞬间黑沉沉,再顾不得凌乱的衣裳,急奔回府。
这些年,恒王府的人哪里都打听过,唯独没有想到皇宫,没有想到……太监!
若是……若是阿珏真被……不!不可能!
阿珏失踪明显是被人带了走,当时那一伙人并未痛下杀手,想来不愿真与恒王府结仇,若是将阿珏送了宫中,此仇不共戴天!
周瑜锦一遍又一遍安慰自己,可心头那股焦躁没有半点收敛。
……
云娇迷迷糊糊醒来时,已是日暮时分,摄政王身强体壮,折腾起来能要她半条命,偏生那霸道男人不餍足不放手,云娇自摄政王生辰后,一天中大半时间都懒懒躺在床上。
云娇拢了眼伸手摸了摸身侧,还是暖的,强行拨拉开眼皮,便看见百里鸢换了一身常服,人模人样走来。
唔,不愧是引得京城大家闺秀竞折腰的摄政王,一身深紫常服被他穿出了摄政王王袍的高贵,极为贴身的衣物将他健硕的腰肢,结实的胸膛衬托而出。
男人端立如竹,见她眯着眼看他,俯身侧坐下来。
“娇娇,再睡便要月上梢头了。”百里鸢捡起娇人儿一缕秀发,乌黑发丝沁满女子体香。
云娇任由百里鸢把玩自己发丝,摄政王这癖好前世便有,除去那羞人之处,独爱她一缕青丝,每每寻之,总要肆意把玩。
“累极。”云娇声音娇软,还带着刚醒的慵懒。
百里鸢把玩她秀发的手一顿,思衬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