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小的也都有忙不完的课业。
太后娘娘就很无奈地发现:想做老对手那样的香饽饽,她首先得走出这寂寥宫廷。去勇亲王府、固伦温宪长公主府,或者去蒙古的小七那里。
只……
她这想法一出,雍正大帝先跪了:“皇额娘可是嫌弃儿子过于繁忙,少有闲暇过来陪您?”
“别!”太后连连摆手:“皇帝可别乱说,哀家岂是为了一己私欲不顾江山社稷的蠢货?只,咳咳!”太后掩饰性轻咳,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大儿砸:“额娘十六进宫,如今已经四十余年未见宫外天空了。”
雍正一噎,很想说您每年都跟着畿甸、塞外地四处巡幸。
江南塞北哪儿没去过呢?
可惜他这还没想好怎生措辞,太后额娘的质问就已经接踵而来:“怎么着,哀家贵为太后,还不能跟宜贵太妃、皇贵太妃那般恣意?亏你还说,哀家前半辈子太苦,以后都让我随心所欲,享不尽的甜!”
虽则成王败寇的事儿,太后娘娘从不觉得自己有多苦。
但不妨碍她以此为据,达到她随时出宫,各个子女家轮流住,饱享天伦之乐的目的啊!
果然她这话一出,皇帝儿子跟皇后儿媳都沉默了。
但太后出宫可是大事儿!
雍正倒也不怕御史言官们的折子如雪片般向自己御案飞来,只担心固伦公主府与勇亲王府不如宫中适意。更怕额娘一个稳不住,真往蒙古草原去看小七。再如何健旺,那也是六旬有余的老人了!
而且皇考大行的时候,额娘还大病了一场,差点儿就……
知道自己没有妹子与十四嘴巧,雍正也不再多做无用功。着人赶紧把能耐的那俩请进宫,让他们一起帮忙劝说着。
结果……
那没用的十四才一开口,就被太后娘娘冷眼看过来:“哀家前前后后,也算执掌后宫多年。怎不记得有哪条哪宽,规定太后必须守在内宫中,不得擅出半步了?”
那也没有哪朝哪代的太后好好的宫中不待,非往王府、公主府去的呀?您这一个小住不起眼,可叫儿子那皇帝哥、公主姐跟儿子我如何自处呢!
十四脸上一苦,直接就直言不讳了。
气得太后娘娘一连串的滚滚滚,直接给他盖了个不孝子的戳儿!
那废物点心折戟不怕,可怕的是,太后娘娘坚定认为他们兄妹仨拧成了一股绳。都是为自身利益故,不肯考虑她这个皇额娘心情的。以至于她堂堂太后,竟没有一介太妃活得潇洒肆意。
得,茉雅奇眼珠子一转,解铃还须系铃人吧!既然是太妃们的锅,就劳烦诸位自己牢牢背好了您内!
不然的话……
就都重搬回宫中,跟和贵太妃、密太妃等做个伴呗!
这等威胁一出,皇贵太妃、宜贵太妃等几个可就毛了脚。咳咳……
宫外被儿孙们环绕,争相孝敬的神仙日子过久了,谁还耐烦回那寂寥深宫,见天瞧老对手那一脸的鸡皮鹤发呢?
为不叫那般可怕的口谕变成现实,几位老太妃是挖空了心思地讨好太后啊。言语间就不免常说起宫中好处、皇上与皇后娘娘并诸位皇孙们的孝顺。
对此,太后娘娘只波澜不惊地瞅瞅几位老伙计、老冤家:“哦,既然宫中这么好,不如你们姐几个搬回来?”
怕甚来甚的诸位太妃:……
就争相惊天动地地猛咳,然后飞快说出自己实心动,却无奈府中事务繁忙脱离不开的话语。
荣太妃率先开口:“不是妾不肯侍奉太后左右,实在是……”
“允祉两口子都忙,孙儿媳妇又临产在即。您说妾要不帮忙看着点儿,万一出了甚状况,岂不是连累皇家血脉遭难?”
“可不正是这么个理儿么?”惠太妃笑:“尤其老八子嗣单薄,大婚至今膝下也只有弘旺那么一个男丁。好容易府中又有人开怀,哪怕是个庶福晋呢,妾也万分宝贝着!”
这两位一个操心孙媳妇肚子,一个关注养子子嗣的,做足了慈玛嬷与慈母状。
看得皇贵太妃与宜贵太妃咬牙,暗骂这两个奸诈的!
竟抢在她们的前头,把这么好的由头都给用上了。无奈何的两人只得一个操心起孙女儿的教养,一个盯紧了孙媳妇的规矩。好好歹歹的,别叫她们堕了皇家脸面、损了满蒙联姻的大计。
为了不再回到寂寞宫廷中,她们几个老婆子相顾阴阳怪气,诸位太妃们也是很齐心协力了。
为脱困故,甚至有人建议太后娘娘把大阿哥家的小格格抱过来养。
就……
如同当年温宪公主在仁宪皇太后膝下长大般。
结果讨好不成,倒遭遇了好顿臭骂。
向来和婉的太后娘娘首度大发雷霆,还连着数日不见开颜。可把皇帝、温宪公主与勇亲王给急的哟!齐齐前往宁寿宫,争相闻言软玉地劝说。真不惜万金,只求亲娘一乐系列。
太后看着儿女们关心焦虑的脸缓缓笑开:“额娘无事,就啊!听人建议将弘晖家大格格抱来宁寿宫,一时没收住脾气而已。这帮人啊,自己在宫外自由自在,欢乐无边的,不愿意再回宫来做笼中鸟,就试图推哀家的宝贝重孙女顶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