频频被敬仰、试探或者恭维的朝臣与蒙古各部王爷、台吉们敬酒。
为壮胆故,多西珲倒是来者不拒。不一会儿大几碗的好酒干下去,博得满堂彩。
皆云小将军看着俊美无伦,跟菩萨跟前的童子一样。却没想到还天生神力,勇冠三军。小小年纪不但生擒了噶尔丹,还有此千杯不醉的雅量。
热情爽朗不做作的蒙古王爷们深表赞许的同时,还直接问小将军家中可有妻房?
若有妻也无妨,侧室、小妾、通房,红袖添香也可以的嘛!横竖他们除了福晋、侧福晋所出的娇娇贵女外,还有不少女奴生的花骨朵。当礼物送出去,也都丝毫不介意的。就,就交小将军个朋友。
“不,不要!”觥筹交错间,茉雅奇一凝眸,就见自家好友微红着一张俊脸、双眼氤氲着朦胧的醉意。响亮而又认真地拒绝:“我不纳妾,不蓄婢,不要什么侧室的!”
“若,若能娶到心中那个姑娘。我愿一辈子守着她,疼着她,爱着她。始终如一,身无二色。才不会乱七八糟的女人搞一屋子,徒惹她伤心流泪呢……”
也不知道谁怪叫了一声:“哟,看不出来嘛,咱们的破虏将军还是个痴情种子!”
被取笑的多西珲也不恼,只摇头:“不是痴情,是,是世上所有庸脂俗粉都抵不上她一根头发丝儿!!!”
这话一出,别说他身边起哄的了。就是茉雅奇也想知道,到底谁家姑娘这么幸运,竟得了这么个天上难找、大清难寻的绝世美男子青眼?啧,得好到什么样儿
啊,才会把世间女子都给比成庸脂俗粉?
茉雅奇微微蹙眉,突然觉得这酒有点不对味儿了。
不知情爱滋味的小公主当然不觉得自己在酸个未曾谋面的某某,只把一切都归罪在自己长大了,乱七八糟的烦心事儿会纷涌而来。好好的笔友因距离拉近用不上飞鹰,也快因人家有了心上人渐行渐远……
从始至终,茉雅奇都没有丝毫想歪。
半点没有脸红心跳,恍然自己大概、可能、也许就是那个叫万千闺阁羡慕、嫉妒的幸运少女。
直到宴席结束,她带着数不尽的礼物回到自己的行帐。
刚待吩咐甘草备水,叫她好生洗洗这一身的酒气与乏累。就听破虏将军来访,问她可要一见?
茉雅奇心中惊喜:“这还用问?快请多西珲表哥进来!可真是,哪有这么晚了,让亲戚等在外面的道理?!”
甘草踟蹰,到底还是咬咬牙拦在了自家公主面前:“可就是天色已晚,才不好见吧?别说瓜尔佳将军只是四福晋的表哥,就是乌雅少爷,公主您的亲表哥,该有的避讳也得有。”
“非是奴婢斗胆,而是……公主已经是可以婚嫁的大姑娘了,该有的避讳也该讲究起来。否则的话,您金枝玉叶自是无碍。奴婢们等,怕都难逃一劫。还请公主怜惜!”
她这个话音一落,帐中其余人等也都齐刷刷跪下,口中连称请公主怜惜。
公主……
公主只皱眉,特别淡定地来了句:“尔等的意见本宫听到了,但并不打算接受!嘘,要记住,我才是公主哦。武功高强,一鞭撂倒一个武进士那种。还身处这么层层防守的皇帐范围内,去见自家亲戚而已。”
“安全肯定无虞的,尔等不必担心,也不必再多说。否则的话,不用皇玛嬷、皇阿玛跟额娘出面。单我自己,就能叫你们悔不当初!”
甘草等一噎,真真笑得比哭都难看。
却再不敢多说一字半句,只能木着一张脸帮公主换了衣衫,重梳了发髻,修补了妆容。然后亦步亦趋地,牢牢跟在茉雅奇身后,随时保护、紧迫盯梢的意思简直不能更明显。
看得茉雅奇直扶额,直接对多西珲说:“我瞧着外面的月色甚好,表哥可有兴趣一观?”
这,这么配合的么?
多西珲喜出望外,连连点头,速度起身:“好的,好的好的,都听公主的!”
甘草刚要说公主、将军啊,两位且冷静些,今儿九月二十二呢!下弦月来着,得等后半夜才出呢。您二位现在出去,也就能看着乌漆嘛黑的天上几颗疏疏落落的星子。
可惜她的好公主并不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更不准她跟随。
只用好生看守行帐的名义,特斩钉截铁地将她留下。
反对无效下,甘草等人也只能默默祈祷。盼着公主高高兴兴去,平平安安回。
否则的话……
那后果过于残酷,甘草都不敢想。
烦气了一晚上,终于能跟好友一吐心中块垒。茉雅奇还是蛮高兴的,只三步并作两步地在前面飞快走着,丝毫没注意到后面的某人有多心不在焉。
直到她到了目的地,停住飞快的小脚步。却‘咚’地一声,被某人狠狠地撞在了后背上。
疼得茉雅奇嘶地一声,倒抽了口冷气。
把还有几分醉意的多西珲分分钟吓醒,只无限紧张地看着她:“没,没事儿吧公主?有没有伤到?都怪我,都怪我这莽莽撞撞的!”
看他这自责欲死的小表情,茉雅奇就忍不住乐:“好了好了,别这么自责。我又不是纸做的,哪有那么脆弱?”
“倒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