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不……”意识到自己一个嘴顺,正往出送什么好东西的胤禟咬牙,果断改口:“那当然不给,爷辛辛苦苦琢磨出来的呢!便是放在库房里生灰,也没有给对家添砖加瓦的道理!”
不带爷玩儿,还想偏得爷的好东西?
呵呵,天都没黑,破丫头做的哪门子白日梦啊!
呃……
既然在最后关头反应过来了,并及时刹住了车啊!茉雅奇叹息,就很有几分小遗憾。
那没成功套路到好宝贝的小表情把胤禟气乐:“合着爷都吃了那么多回的堑,终于长了一智你还不满意是吧?反正今儿我把话撂在头里了,要么你帮我,求得皇阿玛同意。要么……”
“我直接砸了它,当这事儿没发生过。甭想着我自己找皇阿玛献宝,被他仨瓜俩枣地打发了。然后这东西进了织造局,回头又被你一声娇滴滴的皇阿玛给忽悠跑!”
正打这个主意的茉雅奇:……
就很无奈地叹气:“行吧,你琢磨出来的东西你厉害,你说了算!不就是走趟乾清宫,面见皇阿玛么?简单!本公主自己的老子呢,还不是想见就见?且不用旁人陪同,给撑腰壮胆呢!”
这一句,就明显的意有所指了。
胤禟痞笑,半点不客气地反击:“那没法子,爷虽聪慧无伦,却向来是个矜贵自持的,不屑也不擅长溜须拍马那一套。俗话说术业有专攻,这不就来找你了?”
被笑马屁精的茉雅奇只乐,暗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臭小九你给本公主等着!
小哥俩着人将那毛衣机用锦缎遮好、抬着,就这么一路说(da)说(zhe)笑(zui)笑(zhang)往乾清宫而去。
处理了大半政务,刚闲坐品茶的康熙乐:“哟,他们俩倒是会找时候!献宝么?传!朕倒是看看,到底是真有宝,还是他们两个活宝。”
茉雅奇跟胤禟并肩进殿,齐刷刷给康熙见礼后。茉雅奇就扬起比花儿还要灿烂的笑脸:“皇阿玛是不是嘀咕来着,这俩小破孩儿能有什么宝?怕不是久未见朕,心中想念。罢罢罢,再不省心的娃子,也是亲生的。就看着他们好歹也一片孝心的面儿上,见见这俩活宝吧!”
咳咳咳!
康熙觉得自己宣人进来之前,就把茶盏放下的动作简直英明无比。
否则的话……
一代帝王当众喷茶的画面太美,他都不敢想。
默默把可能引自己坏了形象的碍事儿茶盏又往边上推了推,他这才笑着摆手:“茉雅奇说的这是哪里话?从金鸡纳霜、马铃薯、玉米、毛线,你这一回回的可正经没少献宝。皇阿玛怀疑谁,也不会怀疑你说假话诓我啊!”
“这不,正批着的折子都放一边了,着急忙慌召见我的小公主。”
茉雅奇得意笑,嘴上却矜持的很:“也没有啦,女儿是皇阿玛的女儿,是大清的公主嘛!当然要想皇阿玛之所想,急皇阿玛之所急。有丁点发现,就忙不迭地跑来说给皇阿玛听。”
“就想着皇阿玛您是真龙天子,英武圣明。在我等手中不起眼的小东西,皇阿玛若得了,将之推行天下了就必然让百姓受益颇深。”
“聚沙成塔,拢指出拳,说的就是个积少成多,量变引起质变。”
“女儿想着,在您的英明领导下,咱们大清若能在各个领域都领先一小步,方方面面加起来,不就领先世界一大步?”
康熙八岁登基,十四岁亲政。登基多年,求的就是个继往开来,以被讥笑为满洲鞑靼人的身份赶秦皇超汉武,让大清江山长治久安。使祖宗基业在他手里发扬光大,渐渐走上最最煊赫的顶峰。
茉雅奇这字字句句的,简直都说在了他心坎上。听得他眉眼含笑,看着茉雅奇的目光都能柔出水儿来。
他们这父慈女孝,你夸我我夸你的。
却听得胤禟鸡皮疙瘩扑簌簌掉满地,特想让皇阿玛睁睁眼,看清某马屁精谄媚的嘴脸。可惜,他老人家就满满中毒已深,拒绝清醒的样子。胤禟失望摇头,只觉得他这个明君也不是特别明……
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儿刚在脑海中闪现,就听着上头他皇帝老子冷声问:“朕叫你回话呢,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被抓了个正着的胤禟脸上一白,慌忙跪地:“回皇阿玛的话,儿臣……儿臣满心纷乱,全无头绪,这才御前走神,还请皇阿玛赎罪!”
康熙皱眉:“茉雅奇说那个什么毛衣机是你着手研究出来的,朕不过是问你其工作原理、优缺点。是否可以大面积推行开,又是什么叫你个堂堂皇子阿哥沉迷这等小道。有那么难答,还至于你满心纷乱、全无头绪?”
眼见胤禟那俊脸都见了汗,茉雅奇忙笑着插话:“皇阿玛您这样,好像尚书房的先生哦!扯冷子丢出来个大问题,直叫被抽查的差生满心惶恐,会也不会了。”
“您好歹,给九哥个整理思路的时间嘛!”
虽不愿,胤·差生·禟还是对茉雅奇投去了感激一瞥。后又快速整理了下思路,这才微笑开口:“不敢瞒皇阿玛,其实这个毛衣机非儿子一人所为。是……”
“皇阿玛知道的,儿子也喜欢西学,酷爱研究他们那边的文化风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