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亲王一脉威风,叫先辈在泉下亦跟着蒙羞。”
“而且,这紫禁城中卧虎藏龙,不是每一个都如温宪这般心慈面软。”
马尔浑看着儿女们那就差被揍到面目全非的可怜相憋屈点头:“是,奴才教子无方,叫公主受惊了。”
“公主宽宏大量,奴才却不能不知好歹。这就回去捯饬库房,改日再来跟公主谢罪。”
有气当场就出了,还狠狠的告了个小刁状,简直连本带利。
茉雅奇就不好意思太过,只连连推辞:“安亲王伯不怪我小题大做就好,哪敢受您厚礼?”
马尔浑:……
那怪肯定是怪的,毕竟这把里子面子都丢尽,损失相当惨重。
可自家孽障们伸出嘴巴让人打,他除了认栽还能怎样?
果断义愤填膺地把嘉敏几个又骂了一遍,夸了又夸茉雅奇的大义灭亲呗!
然后回府折腾库房,紧接着小山般的礼物就源源不断送进了茉雅奇的小院儿。
刚被甘草伺候着擦了药酒的茉雅奇脸上一赧:“皇阿玛,这……”
就那么点青紫,废了一个郡主、一个举人、未来的八福晋再加上安亲王府下任继承人啥的,已经代价甚巨。
不好再搬空人家府库吧?
顺利把马尔浑困在府中,腾出太多时间来收拢正蓝旗。
康熙心情大好,越发觉得茉雅奇是个旺父的。即便是随随便便打一架,也能给他带来这样意想不到的好处。
真的是,怎么疼爱都不为过呀!
康熙笑:“这什么这,既然送来了就收着。”
“朕知道我的小公主正义善良富有同情心,但对屡屡冒犯你的混蛋却大可不必。你那个话怎么说的来着?哦,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朕,深以为然。”
“行了不逗你,安心收着吧。安亲王府数代积累,底蕴丰厚着。这么一点儿,也就九牛一毛,我儿不必愧疚。而且……”
“马尔浑这哪是给你送礼物?分明是投石问路,求一个安心呐!你若不收,他才真的辗转反侧,寝不安席呢。”
茉雅奇一脸狐疑地看看他,嗯,没有半点心虚。
那亲哥呢?
还没成精的狐狸,城府会不会浅一点?
结果……
就看四阿哥一脸义愤填膺:“区区这么点东西,真是便宜那起子混账了!狂悖无礼,妄议皇家在先。大逆不道,伤害公主在后。没一个个拖出午门砍了,都已经是皇恩浩荡!妹妹无需不好意思,更无需客气。”
胤禛是真的气。
自从偷听到了额娘跟妹妹的谈话,知道额娘一直以来的良苦用心后,他这心里就万分感动与歉疚。
对额娘与妹妹的感情不免直线上升,与养母孝懿皇后并列第一。
现在这帮混账竟然中伤他额娘,伤了她妹子?
简直太岁头上动土!
这个梁子结大了知道么?
“收下吧!”徳贵妃也跟着点头:“算是弥补你接下来三个月都不能随意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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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雅奇瞪眼:“不是说太医院院首会错了意,特意夸大的吗?实际上没伤筋没动骨,只擦点跌打酒就好了,用不着一百天那么严重吧?”
用肯定是不用的。
但徳贵妃是怕了女儿这一言不合就开打的爆碳性子,有意给板板。
特特在御前哭了回,才求得康熙点头。
是以这会儿也是她面不改色气不喘地笑答:“要的要的。毕竟你皇阿玛就是因为你这伤势才大动干戈,狠狠发落了安亲王府。”
“你好的太快,那也不好服众对不对?先安亲王战功彪炳,在朝中很有一些声望呢。”
“这?”茉雅奇挠头,很有点不确定地看着自家皇帝爹与亲哥:“是这样吗?”
早早被耳提面命过的两人齐齐点头:“委屈茉雅奇了。”
都不战而屈人之兵了,还谈什么委屈呢?
茉雅奇爽朗一笑:“为了大清江山!”
谣言事件就以徳贵妃意料之外的姿态展开,又在康熙的雷霆震怒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湮灭。
事后,康熙亲至永和宫:“此番,叫爱妃受委屈了。可恨幕后之人过于狡诈,死了几个小卒后线索竟是彻底断了。”
“不过爱妃放心,你的一腔慈母心朕知,也说与胤禛知晓过,必不叫你们好好的母子感情毁在鼠辈诋毁之上。”
上场机会说来就来,徳贵妃心下大喜。
面上却满满忧伤,低低一叹:“万岁爷别哄人了,妾又不是茉雅奇那个没心眼儿的。”
“伤害已经铸成,又岂是几句解释能够弥补释怀的?”
“妾十月怀胎生下胤禛,感情必然是有的。但更多的,却是愧疚,是经年不见,久不相处的疏离。那谣言,其实也并不仅仅是谣言啊。”
“妾对胤禛,确实不如对十四疼爱亲近。他在妾面前,也不如在孝懿皇后面前自在随意。为此妾还默默吃过不少醋,骂他是个没心肝的白眼狼。”
“所以谣言起时,妾才只满心烦闷,茶饭不思。满脑子都是四阿哥心中可也是如是想的?可也怪妾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