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的,岂容外人威胁欺负呢?”
一提起已故的表姐,康熙心下就不由软了几分。罢罢罢,横竖胤禛顶了天去也就是个亲王。对他福晋的要求,自然也就没有太子妃那么严格。再者经过这么一遭后,谅乌拉那拉府上也不敢不对女儿严加管教!
这事儿,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
他都如此表现,仁宪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只笑吟吟点了点茉雅奇脑门儿:“你啊,用心固然好,但也未免太莽撞了吧?亏得那嘉敏不是个厉害的,否则你今儿岂不是要吃亏?”
茉雅奇小嘴儿一撇,笑得可嘲讽:“孙女儿倒是盼着她像个真正的满洲姑奶奶呢,上马能杀敌,下马能管家的,听着就威风又气派!可惜啊,那就是个耗子扛枪——窝里横的主儿。”
“遇事儿除了摆家世就是摆家世,挨打了也只有骂跟哭。哦,不对,她还会当时认怂、背后告状。亏孙女儿还琢磨着好歹姓一个爱新觉罗,事过了、气消了,也就不再追究了,偏她还不依不饶的。可真真是……”
茉雅奇皱着小眉头,各种冥思苦想,好半晌才吐出句:“真真是虎无伤人意,人有害虎心啊!”
一句话逗得康熙大乐:“你啊你,也别整天把精力都用在练武上。好好歹歹的,也分点精神给诗书、女工之类的。咱不说长成个享誉全国的十全公主吧,好歹别这么词不达意的……”
谆谆教诲了好半晌,却发现小不点儿一脸震惊地在自己跟胤禛之间来回打量。
康熙就不免皱眉:“合着朕好话说了三千六,你个破丫头半句都没往心里去是吧?说说,你这鬼头鬼脑的,倒是在打量什么呢?瞧了朕跟你四哥半天,你倒是发现什么了?”
“发现……”茉雅奇笑着对手指:“发现皇阿玛跟四哥不愧是父子哦!磨叽起来,都很有点滔滔不绝的意思。好崇拜你们哦,都有那么多的词儿,还不会嘴干!”
“噗,哈哈哈哈!”仁宪大笑,细细端详了儿子与孙子,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有她这一打头,本就憋笑快要憋疯的胤禟、胤俄哪儿忍得住?
宁寿宫内顿时笑声一片。
到最后,康熙自己都绷不住了。
为免熊丫头再去找嘉敏算后账,康熙还亲自揭了谜底:惹了万岁爷最最宠爱的和硕温宪公主,骄横如嘉敏也忐忑得紧。藏着掖着都还来不及,哪儿还敢往宫里告状?
是他这个老父亲呐,处处不放心第一次出宫的爱女,着人小心看顾着。兹事体大,暗卫不敢隐瞒,这才到了君前。
茉雅奇尴尬挠头,继而满满庆幸地拍了拍自己的小心口:“这,这过于受宠也不好,连撒个小谎都不成。还好茉雅奇够实诚,就没诓骗过皇阿玛!”
这得意洋洋的小样儿哦!
可把康熙乐的,不过,小丫头确实一片赤子之心。
连出去吃个饭,都还心心念念着他这个皇阿玛。比他一手疼大的某人,可强出十万八千里去!
想到又当爹又当娘,辛辛苦苦养大的太子。康熙眉心就不由一蹙,还真是……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千里儿不愁。他这个老子都病入膏肓,一脚踩进鬼门关了,人家还一脸喜色不见半点烦忧……
正当他这越回忆越气的时候,手上一重,就被塞进一杯玫瑰卤子。
抬头一看,茉雅奇正满满担忧地看着他:“甜甜的,很好喝。皇阿玛多喝点,心情会变得好好哦!”
被她这暖暖的,满是关心的小眼神一看。康熙心里登时一暖,什么烦恼啊、忧伤的,就好像阳光下的清雪,顷刻融化、蒸腾,慢慢消失不见。
端着杯子的手都不由往嘴边凑了凑:“馥郁清甜,生津止喝,果然很好喝。”
茉雅奇笑,眨巴着大大的鹿眼,努力卖萌。
小话题绕啊绕的,渐渐往康熙打算怎么处置嘉敏郡主悔婚事件上靠。
康熙肃容:“嘉敏不顾皇家体面,出尔反尔。又威胁朕钦定的四福晋,对咱们茉雅奇不敬,还……咳咳,罪行且是不轻。但念及其年幼无知,与先安亲王戎马一生、为国为民的份儿便不予重罚。”
“回头以你额娘的名义拨两个教养嬷嬷去,好生学学规矩礼仪。等岁数一到,再指个合适的部落抚蒙去罢!”
横竖当年她就是靠先安亲王的老脸,才能获得免于抚蒙的殊荣。现在既然她嫌弃未婚夫寒酸想方设法悔婚。那就嫁个蒙古王公,为满蒙和谐做些贡献好了。
“这……不好吧?”茉雅奇迟疑:“她虽然不好,但茉雅奇也抽了她鞭子,说起来也是两清了。让额娘送教养嬷嬷,已经是额外惩罚。不好再把人送去蒙古吃沙子吧?”
咳咳!
真不是她多圣母,能以德报怨。而是她深深知道那段历史,知道抚蒙的格格们看着光鲜无比,实则又有几多辛苦艰难。光是京城与大漠间的气候、习俗等差异,就足够要了这些个娇生惯养的格格们半条命。
再加上诸多政治因素,很难跟丈夫同心,又多受教养嬷嬷钳制。能如固伦恪靖公主一样,发挥满蒙联姻真正意义所在的,寥寥无几。
茉雅奇小脑袋疯狂运转,就想着如何不着痕迹地劝说。
叫皇帝老子改改初衷,